“不勉强。”沈栀栀强行镇定?别过脸。

裴沅祯仔仔细细打量她神色,直到她面颊绯红,倏而莞尔。

当即,他将她抱进内室,放在梳妆台上。

“栀栀,”他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手去解她的?衣带:“我们先生个女儿可好?”

沈栀栀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却听清了这句。

“为何想先生个女儿?”她还想先生个儿子好继承家业呢。

“女儿乖巧可爱,”他将她抵在镜子前,含糊不清道:“若长相如你最好。”

沈栀栀开?口,但想说的?话瞬间淹没在他唇舌中。

她意乱情迷地望着镜中之人。一个高大,一个娇小,身影纠缠缱绻,宛如地久天长。

她想,那?就生个女儿吧。

番外二

这日, 尤冰倩刚出?诊回来,走到医馆,见?她父亲一身朝服站在外边。

她惊讶, 上?前?福身:“父亲,来了?为何不进去坐?”

尤大人板着脸不自在道:“路过而已。”

尤冰倩心下好笑, 她父亲清高好面子, 在朝堂如此, 在家中亦如此。

当即便顺着他话头说:“既然路过,女儿请父亲进去喝杯茶如何?”

尤大人勉强点头。

他其实常常路过女儿的医馆,有时还能瞥见?女儿在堂中忙碌的身影。

尤大人觉得自己始终不了?解女儿。

在他印象中, 尤冰倩从小乖巧懂事?,从不忤逆他, 即便喜爱学医也?只是偷偷行事?。她娴静、孝顺, 像她母亲。

却又不完全像她母亲。

她母亲是个柔弱的女子,常常因?为他训斥大声了?些?就抹泪。可尤冰倩不一样,她骨子里透着倔强。

他以为自己冷落这个女儿,过些?时日就会主?动上?门求饶。可他低估了?她的心志和坚韧, 竟是一条道走到底。

原先他不理解为何变得如此, 后来渐渐在女儿身上?发?现了?改变。

她变得自信,从容, 举手投足间宛若一股清风。

是他欣赏的样子。

“父亲请喝茶。”两人在堂内坐下, 尤冰倩递茶过去。

尤大人转头四下打量, 这还是他头一回来女儿医馆。以前?觉得俗不可耐的地方,此时此刻却温馨和睦。

大夫们为病患诊脉, 小厮站在药柜前?仔细称量, 药婆子坐后院天井煎药。药味随风穿堂而过,竟带着淡淡的清香。

原来, 他女儿这一年多?来过得这般富足。

怪不得她不想?回家。

想?到此,尤大人微微沉脸,开口道:“你现在是铁了?心不认尤家了?。”

尤冰倩大骇:“父亲怎么这么说?”

“你若还顾念半点亲情,怎么迟迟不归家?”

尤冰倩恍然明白,顿时道:“父亲,女儿一直想?归家,可没有父亲准许,我不敢回。”

她这么说,尤大人脸色好看了?些?。

随即又听她道:“父亲此前?说让女儿放弃医馆,不然就不准回去,女儿实在是......”

“父亲有所不知,这医馆是女儿的心血。女儿喜欢行医,比起待在闺阁绣花喝茶,女儿更喜欢现在的生活。自由自在,踏实安宁。女儿也?惦念父亲,可女儿难以取舍。”

尤大人问:“你真就放不下这破医馆?”

尤冰倩道:“医馆不大,却能救死扶伤,它令我活得有价值。”

“父亲不也?从小教导女儿‘人当有志,志必力行’吗?女儿谨记父亲教诲力行......”

“行了?,别说了?。”尤大人摆手。

看得出?来,她女儿想?回家,也?想?说服他留下医馆。

不知为何,心底有点高兴。

尤大人一盏茶喝尽,咳了?咳:“你既如此喜欢,留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