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说完,霍秉大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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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芩匆匆成立新南汌,将蜀州衙门改成新朝的临时议事处。
他已经两天没阖眼,穿着?一身盔甲刚从城墙下来。一名士兵快马而至,递给他一封文书。
谢芩展开看,脸色顿时大变,又立即掉头跑上城墙。
城墙外驻扎着?密密麻麻的螭虎军,帐篷连绵到山岚天际。
“好个裴沅祯!好个暗度陈仓!”谢芩大恨。
连着?两日,他养兵的据点被螭虎军突袭,速度如?此之快令他都来不及撤离。
他沉脸,立即下城墙,夺过侍卫的马往府衙而去。
进门就遇见?裴沅瑾,谢芩问:“上哪去?”
比起谢芩忙得不可开交,裴沅瑾看起来无所事事。
只不过他右臂被裴沅祯砍掉了?,袖子里空空荡荡,略显狼狈。
他笑道:“听说我二哥把?你在闾塘坳的据点端了??”
“你还?笑得出来?”谢芩咬牙:“我死了?,你也同样要死!”
“所以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裴沅瑾问。
谢芩站在台阶下忖了?片刻,道:“裴沅祯早有预谋,看来在我们回南汌没多久他就已经潜入南汌了?。眼下不宜硬碰,待我收拢剩余兵马先撤离,日后再?谋。”
他问:“你可要一同撤离?”
裴沅瑾摇头:“当然要撤离,不过我就不拖累你了?,我自行离去便是。”
谢芩冷笑。
别以为他不知道,裴沅瑾见?他大势已去,打算另寻靠山。
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说了?句“好自为之”,然后快步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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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瑾回到客栈,进屋后,将外袍脱下,却?不小心牵扯了?手臂伤口。
他“嘶”地一声,疼得眉头拧起。
须臾,缓缓转身对着?镜子看。
倏地狠狠撕扯衣袍,不顾鲜血直流,像疯了?一样拼命扯,却?又因失了?条手臂而显得动作笨拙。最后,身子失去平衡,猛地踉跄倒在柜子前。
然后就是轰隆的一阵柜子倒地的声音。
裴沅瑾被柜子压在地上。
他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我是个废物!我裴沅瑾活着?就是个废物!”
爹娘的仇报不了?,心中的抱负也实?现不了?,如?今还?被人砍去一只手臂,连脱件衣服都成了?困难。
“啊为何要这么对我!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他狂躁地掀开柜子,在屋内又摔又打。不过片刻,房间?里满地狼藉。
时菊听见?声音,走进去:“公子!”
她平静地看了?眼地上的凌乱,温声说:“公子,你又流血了?,属下帮您包扎。”
“滚!”裴沅瑾厉色。
见?她没挪脚,猛地掐住她脖颈:“我让你滚听见?没有!”
他大吼:“滚啊!”
时菊难受地闭眼,眼角流下泪水,嘴上却?仍是坚持道:“公子......你流血了?,我为你包扎。”
裴沅瑾细细审视她,片刻,突然笑了?:“你真贱!”
然后缓缓松开。
时菊像是没听见?,站直后,有条不紊地扶起柜子,然后从里头拿出纱布、剪刀以及药粉。
她走到裴沅瑾跟前,任他阴沉的视线打量,不慌不忙地给伤口上药。
过了?会,等包扎结束,她问:“公子,粥熬好了?,可要现在用膳?”
裴沅瑾失去右臂,持箸不便,又不愿让人喂,于是只能喝粥。
他未答她的话,只一根手挑起她的下巴,多情又温柔地凑近。
笑问:“柳拾意?,你喜欢我?”
时菊睫毛颤了?下。
裴沅瑾兀自煞有介事点头:“也是,以前你不配,现在我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