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只是调皮出?门玩了一趟。像上次在淮武县客栈时,她灰头土脸地回来,然后委委屈屈地跟他说?,她又累又饿。

少顷,一阵眩晕袭来,裴沅祯撑着?马闭了闭眼。

随后,勒紧缰绳选了条往东的路。

东边是座村庄,离京城不远。他们一行人路过时,村里有些江湖人在这卖艺。

因裴沅祯大婚,全国各地的人都来京城凑热闹,原是想?趁此机会挣些钱,却不想?出?了这种事。京城百姓们人人自危哪里还?有闲心看卖艺?是以,这些人不得不又离开京城,沿着?周边的一些村镇卖艺挣钱。

裴沅祯远远地听?见一阵惊呼声,他停下马,转头朝那边望过去。

这几天为了找沈栀栀,他开始疑神疑鬼。有时候路上碰到有人推车,就怀疑沈栀栀藏在车里头,命人搜一遍。有时候看见戴斗笠的女子,也要亲自上前查看,怀疑那戴斗笠的女子是沈栀栀假扮的。

这会儿,他望着?街边杂耍,那些人正在表演幻术。

只见一人掀开绸布,露出?笼子里关?着?的动物,是一只狐狸。

那人盖上绸布,嘴里念叨几声,又做了些诡异夸张的动作后,再掀开绸布时,笼子里的狐狸变成了个小女娃。

如此反复,过了会掀开绸布,小女娃又变成了条狗。

周围的人皆不可思议,直呼神奇。

裴沅祯静静看了会,索然离去。然而没走多远,倏地停下。

“回京城!”他吩咐:“立即将所有人召回京!”

“是。”侍卫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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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奚白璋和安俊良见他这么快返回,且面?色严肃,以为是得了沈栀栀的消息。

“怎么样?”奚白璋问:“查到沈姑娘在何处了吗?”

裴沅祯摇头:“我们中计了。”

奚白璋和安俊良互相看了看:“什?么计?”

“若没猜错,劫走栀栀的人应该是谢芩。”

奚白璋说?:“可我们查过了,闻香教跟谢芩并无?关?系。”

“不,劫走栀栀的人是谢芩。”裴沅祯说?:“他让我们误以为劫人的是闻香教,于是将全部视线放在闻香教上。”

“我还?是听?不明白,”奚白璋说?:“沈姑娘入轿时好好的,直到路上碰见闻香教才丢失,这里头怎么就不是闻香教做的?

裴沅祯道:“闻香教路上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动手,而且当时我盯着?轿子,没有看到轿子周围有何异动。”

“那沈姑娘是如何丢失的?”

“幻术。”

“幻术?”奚白璋和安俊良皆不解。

裴沅祯解释道:“这些是江湖把戏,所谓幻术便是用一种迷药,让周围的人产生幻觉,把某一件物体看成另一件物体。”

“你的意思是?”

“沈栀栀早在上花轿前就已经被人调换了。”

“原来如此!”安俊良说?:“好个障眼法!我们只顾捉拿闻香教,却忽视了谢芩。谢芩趁乱离开京城,等我们发现时,他早已带着?沈姑娘逃之夭夭。”

听?得此,奚白璋倒是松了口气:“若真?是谢芩,那沈姑娘应该还?活着?。谢芩如此大费周章地劫jsg人,定是沈姑娘身上有可谋之处。既如此,沈姑娘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他这厢话落,裴沅祯心底也同样松了口气。随即支撑不住,两眼一黑,突然倒地。

众人大惊。

奚白璋赶紧上前诊脉:“无?碍,他只是太久没歇息,让他睡一觉就好。”

等安顿好裴沅祯,奚白璋跟安俊良出?门。

奚白璋倒是担忧起了另一件事,说?:“闻香教既是被人利用,那裴沅祯岂不是错杀了许多人?若事情真?相大白,朝中必定会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对他不利。”

安俊良道:“也不算错杀。”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