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深邃而温和,带着些慵懒愉悦,像是在笑。
沈栀栀觉得裴沅祯这人最近像吃错什?么药,偶尔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看什?么看!
没见?过这么聪明能干的婢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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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沅祯和沈栀栀紧锣密鼓屯棉花的时候,淮武县的布商们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这日,县城里十几个有头有脸的布商聚在一起,各自埋怨淮武县棉花供应量减少。
“我昨日去订棉花,陈家铺子居然说没货了?,要等明年?。我以前一直在他家买棉花,他家的货源也向来充足,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没货了??”
“是啊,我也是,跑了?好几家都说没货,说是被什?么京城来的布商买走了?。”
“哪个布商胃口这么大?居然能把咱们县的棉花都买走?”
“是啊,到底是哪个。棉花被他买走了?,那我们怎么办?我铺子里还有三?笔订单都没来得及交货,如今没了?棉花如何是好?”
“谁不?是呢,我手?上也有好几笔订单,有一笔还是临州的。已跟对方谈好一个月内交货,我真是愁得不?行?。”
室内静默片刻,有人问:“可知是哪个布商?不?若我们找他商量商量。”
凤麟布庄的老?板沉着脸,这次棉花被买断,损失最大的是他的布庄。
且不?说损失银钱,就说那些订货的都是合作多年?的老?顾客,若是交不?出货,他这布庄可要流失不?少生意。
淮武县的商市看似一团和气,可私底下斗争激烈。今日他没生意做,明日就会?被人嘲得抬不?起头,届时恐怕他连这个商会?堂主都得卸任。
有人问:“堂主,你人脉广消息灵通,你可知道是哪个布商?”
“哪里是布商,是来咱们淮武县招摇撞骗的。”他说:“我早已让人打听清楚了?,那买布的人叫宁珲,此人前段时间来跟我买布,因手?上没钱我没卖。谁知短短几日不?见?,他就带着人过来垄断棉花。”
听到“垄断”一词,众人震惊。
“啊,这个宁珲我知道,此前去过我的布庄赊账,我也没卖给他。他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想报复咱们,顺便在淮武县捞一笔?”
凤麟布庄老?板面沉如水:“宁珲此人想必jsg只是个跑腿办事的,他身后那位叫宋钧的公子,才是幕后指使。”
“宋钧?什?么来头?”
“从荷县来的,跟州府同知孟大人关系密切。”
“有孟大人撑腰,难怪他有恃无恐,连我们的利益都敢动。”
“那怎么办?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凤麟布庄老?板冷笑:“荷县来的又?如何,孟大人撑腰又?如何?别忘了?,这可是在淮武县。淮武县是我们的地盘,大雁飞过都得孝敬两根毛,何况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听堂主的意思,是有法子?”
“法子是有,不?过需各位配合。”凤麟布庄看了?看众人,低声?道:“宋钧身边有个小妾,据说十分得他宠爱。既如此,我们不?妨在这小妾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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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裴沅祯在客栈写书信。
过了?会?,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问:“她们还没回来?”
门口的侍卫听了?,自然明白他问的是沈栀栀。
沈栀栀上回在成衣铺买了?几套衣裙,其中一套略有些紧,便留在铺子里修改。
今天?一早铺子派人来请她去试衣裳,沈栀栀吃过早饭后就带着阮乌出门了?。
殊料,一人一狗去了?半天?也未归。
“公子,”侍卫说:“兴许沈姑娘还在逛街,可要属下去寻她回来?”
“不?必。”
裴沅祯话落,就听得有人咚咚咚跑上楼。
须臾,一个侍卫大汗淋漓地过来禀报:“公子,沈姑娘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