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病逝时,张进已外放近三年。外放的地儿虽不是江南,但也不差。他安稳之后,为何不接了原配到任上?他非长子,父母为何要在他府上养老?原配一死,父母挪进长子家,直至逝。”
张方越实忍不了了:“沐宁侯爷,您大概忘了我父逝后,是与大娘合葬的。”
“若我是女子,生时行为不曾有愧,却不得夫厚待,死后得合葬又有何意义?成全谁的美名吗?”沐宁侯可不惧张方越,他闹一闹,张方越就是为避嫌,也不敢压崇青会试案卷。
“您又怎知她行为不曾有愧?”周计满反问。
沐宁侯轻哂:“原配行为若有愧,张进临死前会留言与她合葬吗?原配逝后一年,张进娶新妇,新妇一直随他在任上,不曾侍奉姑舅。大学士刚断云记恩不孝断得直接,那现在来评一评张进是否有负原配,其堪不堪得大贤?”
“沐宁侯爷,老臣希望您慎言,别攀扯逝者。”张方越心突突的,实情是他父确实有负原配。但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他娘一辈子都敬着祠堂里那块牌位。
沐宁侯回过身,面对张方越:“老夫也不是胡乱攀扯。建和九年,小子晨焕游历山北省,途经孟籁镇,差点被一商门卢姓病女赖上。”
百官看着沐宁侯走近张方越,不由屏气。一个侯爷一个太傅,一个闺女是贵妃一个闺女是皇后。
“当时老夫就起了怀疑,晨焕行事向来低调,且他是头次去孟籁镇,那商门女怎么会知道他的底细?”沐宁侯驻足在张方越一步之地,审视着他:“思来想去不对,细细查了一番,毫无头绪。除了文昭十一年…”
张方越老眼不自禁地一紧,沐宁侯…放肆!
“你父张进乃北轲知州,士子山醉汉奸·污女子的案子就是他经手断的。”
沐宁侯不想对着张方越的老脸了,正身上告皇上:“据老臣所查,那醉汉乃孟籁镇上卢家嫡子,他被处死后一月,妻子带着女儿自杀身亡。整个卢家落到了庶出手里。今日士子逼杀云记恩一幕,与当年求极刑处死醉汉,可谓如出一辙,老臣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有人指使。”
张方越立时跪地:“还请皇上明察此事。”
皇帝微笑着,商门病女算计沐晨焕那时,贵妃怀喜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皇后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暗卫查了卢家,只以为卢家女承了醉汉好·色的本性。
今日殿上听沐宁侯一说,他觉这里应还有第二种可能,便是有人摸着他的心思了。
先有商门病女,再来一出云记恩不孝。怎么尽挑着沐宁侯府打压?皇帝笑着摇头。
在场的已无心看热闹,他们也不担心唐锡了,都在想当年士子山奸·污案会不会有误判?若是有,那文昭皇帝的圣明…张进要罪该万死了…不不,人已经死了,是张太傅、张家会得什么下场?
沐宁侯转眼下看跪着的张方越:“太傅,你说孟籁镇卢家是不是受了哪个高人指点,深以为老夫小子不会娶高门,所以才那般大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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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0 章
这…这高人是在说张太傅吗?百官胆颤, 当初他们中不少主张收敛兵权。现如今兵权是收了,但沐宁侯也归京了,他还时不时地上朝。
“沐宁侯, 你要是有证据, 尽管拿出来。没证据,还请你不要口出妄言。”张方越沉着气, 扯唇冷笑:“你家小子什么模样,自己不清楚吗?姑娘爱俊, 人之常情矣。”
沐宁侯不屑:“卢家病女幼时溺水, 伤了五脏, 平日里极少出门, 这么巧就在晨焕抵孟籁镇那日出门了, 还前后脚进了乐来饭庄用膳?晨焕吃完,绕了几条街,还能碰上她?若非老夫儿媳妇横插·进去,怕那病女就直接倒晨焕脚面上了?晨焕不动, 那病女的丫鬟竟一口求上晨焕?有此种种,你与老夫说都是贪色?”
“这些老臣并不知。”张方越神色镇定:“但细细想也无什么不对、不可。商门女子多洒脱,又重病,活了今天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