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确实像足了。”沐侯夫人感怀:“你们一走三年余,再回来身边多了个会说会跑的小人儿。”要是韶音还在,不知得有多欢喜,“昨个糖包让他叫姐姐。他围着糖包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叫得糖包抱住他亲香了好几口。”

云从芊拿着个面基快捏:“我大侄子比他爹小时俊多了,还活络。”

“果果说话,比我家圆包早了足足一月。”嫦丫站着桌边,折着豆角:“一会说话,弟妹白日里就不给他垫尿片子了。渐渐习惯,现在晚上一点不用人操心。我都想好了,肚里这位也这样带。”

“我家也会尿床。”温愈舒揭儿子的底儿:“小家伙一点点大,还知道羞。尿了,他偷摸找汐姑姑帮忙收拾。”

常汐哀求:“这事就我跟果果两人知道,你们可不能当他面说。不然下回他就自己收拾,不找我了。”

几人哄笑。

次日下午,云崇青去寻老师。

正好沐宁侯爷与莫大山在对弈,沐晨焕、悦尚韩、记恩、云崇悌都在。

见学生到,莫大山起身:“为师被侯爷逼得进退两难了,你来瞧瞧这局怎么解?”

蔺中睦奉上茶。云崇青在老师让出的位置盘腿坐下,先观棋局。白子守为主,但已开始布局进攻。黑子强势,可重要的几方位都受白子渗透。他执起一黑子,先挡进攻势头。

这样走棋,沐宁侯就继续渗透。云崇青进攻。沐宁侯行兵布阵的高手,一眼看穿对方意图,立马改变战术。你来我往,杀得激烈,最终打了个平手。观棋的几人,都冒汗了。

缓了片刻,沐晨焕撤棋盘。云崇青站起,请老师坐。蔺中睦给他们换了茶,退出屋,守在门口。

“说说你这一天都在想什么?”沐宁侯含笑看着坐于对面的人,端杯闻茶香。

云崇青长呼气,神色没有丝毫轻松:“我在想引蛇出洞。”

挨着沐晨焕坐的悦尚韩,弹杯壁的指顿住了。

记恩问道:“蛇,冠家吗?”

云崇青未答话,却说噬心蛊之事:“众目睽睽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蛊。单就这点,可见对方于此道上十分娴熟。”转眼看向悦尚韩,“这应足以说明月色对蛊非常了解?”

“我认同。”悦尚韩道:“噬心蛊最初叫噬毒,养来是用作拔除内毒。只后来巫族一位长老,在救人时发现蛊虫噬毒后竟不受驱使顺气血往心脉去,结果可想而知。

从此,她钻研其中,耗费十年终养成新蛊,命名噬心。新蛊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对她不忠的丈夫。族内见识了噬心蛊的厉害,便将它列入禁书。入禁书的蛊虫,只有在巫族遭受大难时才可养。”

话,云崇悌都听懂了,但什么意思?他望着悦尚韩:“你是指知道噬心蛊的人不多?”

“培养出噬心蛊的长老…”悦尚韩沉凝两息,接着道:“姓氏瑟,她的父亲叫悦林阴,是当时的巫族族长的胞弟。巫族尊女,按理瑟长老的孩子,姓氏也应从她。但在杀了丈夫后,她一意将流着不忠血脉的一对子女改了姓。”

云崇青听出话意了:“瑟长老的丈夫姓什么?”

“乌。”悦尚韩眼里冰寒:“乌家已被我杀绝。”

“但不代表没有漏网之鱼。”记恩攥着茶杯,垂目看杯中飘着的一叶嫩芽:“月色这个名字也有趣。月,同音悦。色,同音瑟。”

悦尚韩没反驳:“禁书不开放,巫族里能养出噬心蛊的人屈指可数。”

“月色养出了。”云崇青点到。

悦尚韩道:“乌家人会。但噬心蛊在乌家也是个禁忌。我以为乌家即使还有人活着,也不会养这个,更不敢用它来杀无辜。”

云崇青不予置评:“我说噬心蛊,是在猜疑有人正研究蛊,目的是寻找克制之法。”

“克制住了蛊虫,巫族就没什么可叫人怕的了。”沐晨焕轻叹。

室内静寂。这一点,悦尚韩想不承认,但却否定不了。

“至于是谁在寻找…”云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