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声音,小小的,几乎是贴着窗。

不敢拖沓,云崇青扯下披风,穿上长袍。去到屋后,见还是上次来送折子的那位宫人。

宫人拱礼:“咱家给云大人请安。”五日前他就到地儿了。只皇上吩咐,让他走一遍响州府城及附近几县,瞧一瞧,体察体察民情再来找这位主儿。

走过看过,响州目前确实很太·平,但也仅止于表面。他见惯了刀口舔血,对那血腥味最是敏锐。这方…闻见腥了。

云崇青回礼:“这次又劳烦您了。”

“云大人客气。”宫人从襟口取出一只油纸包。

看着宫人解开油纸,露出一点明黄,云崇青立马行大礼。

“传皇上口谕,爱卿不要让朕失望。”宫人弃了油纸,将密封的金册交于云崇青。

云崇青铿锵:“臣定不负皇上重用。”接金册,心思沉定。

宫人上前亲扶:“云大人请起。”

带着金册回到屋里,云崇青静立。温愈舒把门关上,来到他跟前,夫妻对望。

隔了数息,云崇青粲然笑之,垂首看金册。册面上九龙盘绕,庄重威严。牵上妻子,进去里间。小心拆密封,封在里的依旧是金册,只册面中间多了朱笔题字,响州府知州云崇青亲启。

温愈舒微抿着唇,一眼不眨地盯着夫君打开册子,见末尾四字“便宜行事”,不禁舒气。皇帝终于给了,赤红的玉玺盖印像道保命符,让人心安。

阅完册上百字,云崇青又重头看起。皇上许他组建民兵,但也提了大雍律例。大雍律例明定,私兵十千,谋逆矣。这点他会紧守,不会越界。

铜矿,探明背后恶势,限一年内肃清,上报朝廷。另,民间在用的银存异,让他千万小心。危机关口,可便宜行事。

“皇上圣明。”温愈舒拿布巾继续绞发,这回终于不再含含糊糊了,把要她夫君查的事说的清清楚楚。

云崇青指腹轻摩玉玺盖印,笑言:“可不能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