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云崇青,忙安抚:“你们别担心,咱们正挖坟。”

挖坟?王氏露不解。温愈舒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埋周计满。”

恍然大悟,王氏不再管:“娘去给你煮碗面…”

“不用,记恩有给我送晚膳。”云崇青搭上他爹的肩,伸手牵住娘:“走,我送你们回乐和堂休息。”

云禾还是有些担心:“那你们坟挖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

“那还成。”云禾不问了。

安了爹娘的心,云崇青继续每日早出晚归,兢兢业业地修书。宫里皇帝跟大臣们商定了汕南堤坝加固的事,心情不错,决定携贵妃私服出宫。还是年前应的沐宁侯,要去云客满楼尝尝菜,一拖十个月,他不能食言。

猝不及防,沐贵妃连个准备都没,换了衣衫,重新梳了头,就陪皇上出宫了。两人马车还没到武口街,那一片便莫名多出不少闲逛的汉子。

皇帝也有些日子没到民间走动了,着马车停在武口街头:“我们走着去云客满楼。”

内卫已经做了安排,沐贵妃也不怕会出什么事儿,应了皇上。下了马车,看过周遭,更是安心。手拽着点皇上的袖,走走逛逛,有瞧见喜欢的,就让皇上给买。

临出宫时,皇帝向方达要了碎银,买得还挺高兴。但这高兴劲没持续多久。在路过一小巷时,沐贵妃见一竹编摊子,走不动道了,满眼都是小花篮子、小猪笔筒,还有鹅样的竹盘。

皇帝牵着她到摊子边,随手拿了只圆乎乎的首饰盒,指腹摩了摩,很光滑并不粗糙:“手艺不错。”

摊主是个老人家,瞧他们打扮,心里喜极,忙丢开活,起来招呼:“这些竹条都是我磨过的,没刺儿,一点不扎手。”

巷子里摆了棋盘,几个不缺吃喝的老汉在那一边斗棋一边闲话。

“我听老幺说了那事,昨个晚上特地等在东街口那,还真遇着才下值的新科三鼎甲。”

“没骗你吧,那三儿开春时进士游街多俊,现在再瞧,都被磨搓得没个人样了。”

“真弄不懂那个大学士是怎么想的?硬捧着个传胪,往死里折腾皇上钦点的状元、榜眼、探花。你们说他是不是存心的?”

“存不存心不知道,反正是不太满意皇上钦点的。”

沐贵妃不敢再看了,拉着已经沉了脸的皇上要走。可皇上脚却不移,拿着个小簸箕研究起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