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从自下而上袭来,他胸膛紧贴她后背,伤疤新旧重叠,粗粝坚硬,硌的她背上生疼,也磨的生疼。
“蓉儿在京中乖乖的,等我回来,可好?”他在她耳边低语,似妖在诱哄。
武芙蓉只能点头。
“好蓉儿,”他吻她肩头,与她十指相扣,“我知道,你永远都会在我身后,与我站在一起。”
武芙蓉从喉中发出声低笑,潮湿泛红的指尖微微蜷缩,回扣住他的手。
……
晋王破天荒准了雷冲带兵北上,朝廷急令玄甲营尽快出发,当日下午接到通知,次日天不亮便要启程,一刻不得耽误。
拂晓时分天最黑,最冷,玄甲营火把冲天,纪律整齐严肃。
雷冲站在点将台上行完军誓,将士气鼓舞到最足,下了台却不由愁眉难展,一脸心事重重。
这不是他头一次独自领兵,却是对他考验最大的一次,表面上他要面对的是群杀红眼的突厥人,实际上真正担心的,是此行究竟会面临何等变故。
雷冲喝完行前酒,酒碗往地上一摔,对各队领头道:“整顿人马,准备出发。”
这时卫兵前来通传:“报回禀将军,武长史在外求见。”
雷冲一听,当即诧异地皱紧了眉:“武长史?她在这时候来干什么,不见。”
说完想了想又是一顿,道:“算了,别让她进来,我亲自出去看看吧。”
到了外面,雷冲对武芙蓉拱手稍作客套,便问及她前来何事,可是奉命而为。
言下之意:二郎有没有让你给我带句话。
武芙蓉却好似听不懂似的,笑了笑道:“眼见雷大哥要走了,我这边有位举荐的人才,或许你能用得上。”
雷冲活似被雷劈,正迷糊她到底想添什么乱,却见武芙蓉往往边上一退,露出身后一位头戴帷帽的高大男子。
对方将帷帽一摘,对雷冲笑道:“草民裴伯言,小有才能,不知是否能得雷统领赏识。”
49 ? 别离 ◇
◎和他好好玩这场游戏◎
雷冲双眼一懵, 继而哈哈笑出声,可也没笑多久,就把帷帽夺过来一把卡在了人头上, 望了望四下, 小声道:“二郎这是什么意思,你来这一趟, 总不可能真是武长史口中所说那样。”
裴钰:“若的确是她所说那般呢?”
雷冲脸色立马变了,冷下脸道:“那属下就恕难从命了, 此事事关重大, 届时朝廷若问责, 整个玄甲营怕都要跟着遭殃,望二郎尽早打消此念。”
裴钰“哦”了声,尾音拖得略长, 平白添了点意味深长的意思,立即转身道:“那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雷冲却又一慌,迈出一步扬手道:“且慢!”
裴钰顿下步子,转头, 隔着薄纱, 望着面前这个由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得力干将,沉默不语。
雷冲抓耳挠腮,欲言又止几次,终是道:“二郎决定如此轻率, 难道不知其中凶险吗?”
“我知道。”裴钰道, “我都知道。”
“那二郎这是……”
裴钰笑了声, 望着身后的无边夜色, 嗓音低沉发冷:“先前老师对我说, 困住我的不是儿女情长, 而是这盛京牢笼。他那话实在没落空地上,我今日若不来这一遭,明日便成这笼中困兽。老雷,你说,你若是我,你来是不来。”
雷冲一听这话,彻底明了,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心一横抱拳行礼道:“属下懂了,属下……愿为殿下马首是瞻。”
裴钰却转身对他一拱手,笑道:“雷统领错了,此时你是君我是臣,是裴某愿为雷统领马首是瞻。”
雷冲爽朗一笑,对身后部下低声吩咐了些话,对方听完便回到营中,等出来,手中便抱有一件寻常士兵所穿玄甲。
雷冲接过戎装交给裴钰,裴钰上了马车更换,等再下来,便成了玄甲营万千将士中的一员,若用布巾将脸一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