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裴钰点头应下。

“我且问你,案发当日,璇玑府众人入酒楼之前干了什么。”

裴钰想了想,道:“到议事厅商议了一场,有人想躲避,有人想留下。”

“那在商议之前,他们干了什么?”

“收拾细软,闭府回家。”

“如此说来,就该直接走人才是,如何又多此一举去商议那一场?”

裴钰回忆部下给他交待的话,喃喃道:“因为……”

话至此时他眼神倏然一利,狠盯张明礼道:“绝不可能!我问过暗卫他们,她从没有脱离过他们的视线,后面打发他们走也是要他们去保卫幸存之人,行为乃是案发之后,就连当日提议去酒楼,也是他人提议,她仅跟着前往罢了,而且肩上的伤口极深,毫不留情的一刀,若她是同党,对面如何能不顾及她性命?”

张明礼咧嘴一笑,眼神意味深长:“看把你激动的,我连个名字都没提,你倒一股脑全交待出来了,看来,你怀疑她,比我怀疑她要早啊。”

裴钰汤没喝几口,额头却沁出层薄汗,语气仍坚决:“我没有怀疑过她,只是正常搜集线索罢了。”

“是是是,你权力大你说了算。”张明礼懒得跟他再唱反调,“不过我可提醒你,先秦窃符救赵的例子活活在那摆着呢,信陵君要没有如姬偷虎符,纵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见得能把事办成。古往今来成大事者最先该小心的不是对手和门客,而是自己的枕边人,便如同这群贤坊和居德坊,看似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实际隔着的,不过两步渠水罢了。”

裴钰听到后面,脑海忽然灵光一现,饭也不吃了,直接大步冲出小店,径直奔向清渠流淌之处。

到了渠畔,他不顾武侯阻拦,纵身跳入其中,随着游了没一会儿,一抬头,渠门里赫然正是武芙蓉新宅后园景象。

这个园子,还他-妈是他给她打的。

裴钰一拳砸在水面上,溅起水花无数,仰面长吸一口气,感觉胸口跟块石头压着似的,有股劲儿出不来,只能憋在胸膛中一起一伏,人都快憋炸了。

就这么持续了片刻,那股劲儿在冷水中慢慢消解,他又想通了许多,在心里安慰自己:“瞎发什么邪火,这个宅子是我给她挑出来的,她什么都没做,为何要无端承受这般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