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后他又顺势投靠了我父皇,我父皇也确实乐意厚待他,一封就是郡王,按道理他早就属于我大周的子民,何至于受昔日桎梏威胁。”

武芙蓉仍有顾虑:“话是这样讲没错,但他们之间到底是血海深仇,薄儿帖的父亲曾杀了东突厥的国母,这么多年了,他们何曾咽下那口气过?何况东突厥也就老实这两年,眼下日益壮大,越来越不将大周放在眼里,只怕……”

裴钰:“怕什么?”

武芙蓉语气发紧:“薄儿帖此遭难逃一死。”

裴钰冷哼一声:“我看谁敢。”

区区属国使臣,到父国的土地上杀父国的臣,这是在藐视大国国威,想要开战的前兆。

武芙蓉叹了口气,察觉到裴钰眼中血丝,意识到他或许同自己一样,昨晚一宿未曾合眼,今早起来还要忙前忙后,心中不由软了软,劝他说:“他们若真如我说这般,断不会将动作放得太迟,估摸也就这两日的工夫,今日上元佳节,又是诸国来朝,夜间宫宴内臣外臣集聚,最是关键的时候,你这会趁着没事好好歇歇,晚上还得劳你打起精神看紧些。”

裴钰手贱,将她往怀中一拽又亲了口,浑身戾气煞气全无,指尖轻点着那口樱唇,口吻戏谑:“哟,蓉儿知道心疼我了?”

武芙蓉转头呸呸一声,回来朝他飞着白眼:“我心疼你?我是心疼对朝廷寄以厚望的百姓,假如薄儿帖真被东突厥使臣杀死在大周,你让百姓们该作何感想?”

裴钰的神情在这时肃穆起来,眼中血丝之下流露清明,嗓音分明疲惫,咬字却清晰果决:“我不会让他死。”

武芙蓉无奈,手盖在他的眼皮上,想让他合眼好好休息,不再想其他。

犹是这样,她自己倒有些忍不住,凑在他耳畔小声询问:“可若是,你父皇赐死呢?”

那可真就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同样的,那会大失民心,毕竟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君主对敌示弱。

裴钰哼笑一声,因眉目被手掌遮住,下半张脸的线条便显得更加清晰,勾起笑时,唇形精致艳绝,是与身上骇人气势全然相反的勾魂摄魄。

他启唇,语气轻巧:“那我父皇,也就不配做我的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