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是养不起你怎么?”
“你放我下来。”武芙蓉脸颊不觉滚热,眸子垂下不愿看他,“这里是幕府不是王府,那么多学士看着,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她本想在气头上离了璇玑府,故而路线是全然往外走的,所经之地人只见多,不见少。
大庭广众之下,他跟她来这么一出。
裴钰鼻音轻哼,慵懒讨嫌的死样子,散漫道:“放你下去可以,求我。”
武芙蓉:“……”
武芙蓉:“我求你。”
“求也不放。”
“裴伯言你欺人太甚!”
“就欺负你怎么了?”
片刻之后,璇玑府暖阁中。
武芙蓉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手撑着锦缎被面坐起来,双颊绯红,喘息点点。
她品着舌尖上的滋味,后知后觉皱起眉,抬脸询问:“你喝什么了?”
裴钰伸手,指腹蹭了下唇上香脂,凤眸中欲气未褪,仍在武芙蓉微肿的双唇流连,声音带些干涩的哑意,低低笑道:“鹿血。”
猎场拔得头筹者,饮生血庆贺,历来如此。
武芙蓉显然忘了那出,听完顿感不适,白他一眼动手整理被揉乱的衣襟,恨恨斥出声:“饿狼。”
“爷再饿也只贪你这一口肉。”裴钰再度俯身,修长手指给武芙蓉系着颈下衣带,神情专注,难得的安静。
他的双眉漆黑浓长,走势凌厉,眉尾直飞双鬓,因身怀胡人血统的缘故,瞳仁颜色比常人淡上许多,站在阳光下是宛若兽瞳的赤金,若处在背光时分,便是可称得上一声“温良”的琥珀之色,甚是无害。
恰如此时此刻。
武芙蓉看着他,不知怎么,忽然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情形。
骄阳似火的午后,太守府偌大的花园中,耳旁是奇珍异兽的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