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垂下那刻，他的中指不由轻轻蹭了下掌心，似乎有点留恋刚才的触感。
看向武芙蓉背影的眼神，十分晦暗幽深，似乎连瞳色都跟着发沉。
他转过身，莫名有点不甘心。
伴随一声轻响，病房的门终于关上，武芙蓉也坐在了离病床不远的沙发。
裴温看着房门方向，顺口问：“小武老师和我二哥认识吗？”
武芙蓉摇头。
裴温狐疑起来：“这就怪了，我看你们俩的样子，总感觉你们跟以前见过一样。”
武芙蓉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但还是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我记忆力很好的，如果见过你哥，绝对会对他印象深刻。”
这句话一落下，她愣了愣，跟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赶紧掏出手机看日期，确定下来几月几号，张嘴就叹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懊恼的神情，起身时对裴温说：“我出去打个电话，等会儿回来。”
裴温点点头，目送她一脸紧张地往外走，心里嘀咕什么事这么着急，难道又有个得肾结石的了？
过了没几分钟，房门开了，进来的不是武芙蓉，是裴玉。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烟气，连带眉眼也跟着多了几分昳丽迷醉，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挺久，刚刚回神。
他关上房门，视线在房中懒懒扫了一圈，径直望向裴温：“人呢？”
裴温下意识反问：“小武老师？出去接电话了，辅导员都是很忙的，什么事都要管，文能提笔写资料，武能抗学生上医院，一天到晚手机都不闲着。”
“辅导员。”裴玉从唇齿间慢慢咀嚼出这三个字，脑海中逐渐勾勒出刚才那道影子，轻嗤一声，“这么年轻？”
裴温：“听说研究生刚毕业，我们算是她带的第一届，你别看我们这个小武老师气质这么高冷，其实脾气特别好，平时大家有点什么事都爱找她。”
裴玉打量了一眼病床上自己半死不活的兄弟，点头：“看出来了。”
裴温立马变脸：“去去去，少奚落我，我还没说你呢，你刚刚那是什么情况？看着我们武老师两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以前也没见过你那个样子，跟吃错药了一样。”
裴玉慢条细理坐在沙发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口吻坦然：“觉得好看，看呆了，不允许？”
裴温：“我呸！少来，你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我可告诉你，我们武老师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好姑娘，你别想嚯嚯她，否则别说你是我亲哥，你就是我亲祖宗”
裴玉挑了眉梢一看过去，裴温立刻不敢吭声了，只小声嘟囔：“那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何况她都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个字一出，裴玉心上居然蓦然一痛，连他自己都有点震惊这反应。
而他和那个武芙蓉不过才刚刚见了第一面。
……
走廊尽头，武芙蓉扶额皱眉，目光虽然看着窗外风景，但心思显然不在上面。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你也提前跟我说好了，这些我都知道。”
她对手机那头的人耐心解释，语气格外温和：“但是我学生今天做手术，赶上了又能有什么办法，手术没结束我是放不下心走的，我就算去陪你过了生日，我也不在状态。”
电话那边又传出一连串的暴怒声，质问她这是第几次了，每次他安排和她约会，她总能找借口不去，这次连他生日都不给面子，她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和他谈恋爱。
武芙蓉舒口气，伸长胳膊将手机挪远了点，揉着太阳穴尝试冷静。
过了会儿，感觉动静小了点了，她才拿近手机，冷了声音说：“我今天确实去不了，你就算再生气我也去不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好吗。”
说完就按了挂断键。
她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洗完准备回病房。
回去的路上，微信响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发现那个被她备注“男朋友”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