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这淑妃肚子都快显形?????了,陛下怎么反倒鲜少来看她了,换作正常时候,不得一天跑八趟锦绣宫?”
王婉冷哼一声:“他不来才好呢,瞎眼瘸腿的,本宫看见他便烦得很。”
海珠不免着急,皱紧了眉道:“这也不是说您该烦或是不烦,是这听着就让人觉得不对劲啊,按理陛下那么在乎淑妃,怎么她怀了孕,这圣宠反倒还不如以往了。”
王婉漠不关心道:“不能睡一张床上行那些恶心之事,感情自然便淡了。你别再多嘴,快将那碟紫苏递给本宫,给孕妇配香麻烦死了,这不能放那不能放,偏她武芙蓉还睡眠不好,她自己如何本宫不在乎,睡不好影响了本宫的儿子才是要紧。”
海珠看主子这副魔怔样子,便知多说无异,叹口气只好闭上了嘴。
偏殿中,殿中央置有冰鉴,冰鉴里盛放满了白莹莹的冰块,满室清凉。
武芙蓉躺在榻上午睡,薄衾之下,小腹已初显形状。
不知是否是安胎药起了作用,她在锦绣宫这些日子以来,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稍稍丰韵,不似往常那般过于弱柳扶风,好像有什么病症缠身似的。
唯一一如往常的,便是她做梦的频率。
这回是梦回了四年前,在桃源村的时候。
那真是她除了在陇西三年以外,最想回去的时光。
葱茏的菜畦,潺潺流淌的溪流,冒炊烟的家家户户,以及一眼望不到头的桃花林,仙境不过如此。
在那里,她可以什么都不去想,揣上一壶白婶自己酿的酒,到林子里一睡一整日,到饭点了,就会有小豆喊她回去吃饭,一大一小打打闹闹跑着回去,正好赶上饭出锅,热腾腾的冒着香气。
白婶端饭出灶房,看到他俩,总会笑着嗔上一句:“急什么急,又没人跟你们抢,快去把脏手洗干净。”
梦中的武芙蓉好像很饿很饿,闻言等不及便去洗手,可一转身,对上的赫然是王婉那张脸。
王婉眼睛瞪得很大,空洞无神,直勾勾盯着她说:“武姐姐,你不知道,女人才是最会为难女人的。”
她吓得尖叫,可又被人猛地一扯,一晃眼周围场景已变,漆黑的雨夜里,房中烛火不安摇晃,裴钰面对她冷笑:“好蓉儿,你让我好找啊。”
又有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坚定有力“小武姐!我去救你!”
她一时想不起声音的主人是谁,却也知危险逼近,转过身便冲漆黑中喊:“别过来!”
武芙蓉瞬间惊醒。
宫娥看住她被魇住了,忙派人请御医,又取了温热的茶汤喂她喝下。
武芙蓉喝了茶,心情平复不少,再回忆梦中最后那道声音,终于恍然想起来,声音是溪牛的。
四年过去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86 ? 再见 ◇
◎当时只道是寻常◎
烈日炎炎下, 校场中正值苦训,每个人都要练石锁打木桩,除非长官叫停, 否则没有一个人能停下。
裴钰站在点将台上, 手遮烈日扫了一遍人,道:“哪个是佟溪牛?”
部下忙指:“那一个, 就在那呢陛下,打木桩最卖力的就是那小子了。”
裴钰一望, 只见佟溪牛换了与他人相同的着装, 整个中衣都被汗水打透, 脸晒得黢黑掉皮,神情却坚毅,两眼发亮, 拳头如雨点落在木桩上,不知疲倦似的。
“怎么样,人好管吗。”裴钰问。
部下忙道:“回陛下,除了刚开始时人有点横, 后来把他扔着一同训练就好多了, 倒是不生事,让干嘛干嘛,就是不爱与人说话,眼神看谁都跟有仇似的。”
裴钰又将佟溪牛端详片刻, 动身去下点将台, 对身后人道:“差不多了, 他不是还急着回家吗, 把人放走吧。”
“属下遵旨。”
裴钰一趟自不白来, 下了点将台又去了军务楼, 顺带着将军中大小事务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