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孩子,就是因为白日里那个陪她玩的叔叔,所以她爹才不能回来,一家人无法团聚。
但很奇怪,按理来说武芙蓉早该对当下情况崩溃个几百次了,可除了见裴钰第一面时有些震惊失控,直至当下,她除了会担心上官的安危,内心始终没什么太大波澜。
似乎觉得最差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了。
两日后。
早上至晌午,一切都还好好的,但太阳正大的那一会儿,盈盈和宫娥们玩的疯了点,跑来跑去跑了一身汗,下午再猛地一凉,小身板当即便有些受不住,开始不停咳嗽,身上也逐渐发烫。
武芙蓉请了御医来看,一看果不其然是感染上了风寒,需要喝药好好养着。
盈盈喝药很乖,再苦也能自己捏着鼻子喝,就是一生病,夜里闹夜便厉害许多,一晚上能醒好几回,醒来便哭着喊冷喊热,要爹爹抱,想爹爹。
武芙蓉开始还能撑,但后来盈盈总是蹬被子,一蹬被子着凉就更严重,人更难受,整个寝宫又冷又空,连盆能取暖的碳火都没有,宫娥们好不容易找来了些点燃烧上,却又是烟熏火燎,呛的人直咳嗽,根本不能用。
武芙蓉眼圈红着,也不知是被烟气熏的还是心疼孩子,静静坐在榻上发上许久的呆。
发完呆便动身,自己穿好衣服,又拿披衣将盈盈快速包好,起身对宫娥们只说了一句:“去太极宫。”
太极宫内,烛火未熄。
奏折堆积如山,年轻的帝王聚精会神翻看,似已做好彻夜不眠的打算。
汪有为端来碗参茶,好声劝慰道:“虽说国事要紧,但陛下还是得保重自己的身子骨不是,这一大些,抛开那些鸡毛蒜皮,真正的紧要之事又有多少呢,御史台的人都能代劳了,何必您亲力亲为。”
裴钰轻嗤:“御史台?若由他们代劳,朕还能知道原来固州大旱三年颗粒无收,平远县今年深受蝗灾困扰,朕的好臣子,一个个的满口仁义道德,私底下还能纵仆行凶,干上打杀百姓的勾当,真有他们的。”
汪有为一听肃了神,不敢再多言。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些许嘈杂,裴钰皱了眉,将御笔往案上一拍:“外面干什么呢,怎么朕的太极宫都开始变热闹了。”
汪有为忙出去察看情况,没过多久回来道:“是上官夫人,带着孩子搬到偏殿居住了,刚来,收拾的动静难免大点。”
裴钰一听来了兴致,冷嗤一声道:“不是不愿意吗,怎么,这又想开了?”
汪有为:“好像是那孩子病了,冷不得冻不得的,掖庭住不下去,奴婢刚才出去,瞧见上官夫人的眼圈都通红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