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缘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刚到五点半。

“我六点半就得回酒店。”季泽缘道，她答应了章林恩七点前回去。

沈九月笑看季泽缘，道：“那还可以玩一个小时。”

季泽缘没有拒绝, 为了保证沈九月真的会帮自己保密, 季泽缘觉得最近还是尽量顺着她来好了。

“可惜天要黑了, 不然我们可以坐皮划艇甚至冲浪。”沈九月说着，看向季泽缘，问：“季总冲过浪吗？”

季泽缘无言地点了点头，眼神怅然，上一次冲浪是在高二的暑假，她和章林恩还比赛打赌, 谁先坚持不住谁回去以后就在圣诞节之前给对方织一条红围巾。

最后季泽缘输了，但是章林恩还是给她织了一条红围巾。

后来季泽缘匆匆出国，旧物一件都没带，那条围巾也不知还在不在了。

沈九月没有察觉出季泽缘沉默中的情绪, 自顾自接着道：“我很会冲浪的，如果季总方便, 我们可以再约个时间一起来冲浪。”

季泽缘矢口拒绝道：“我最近很忙。”

沈九月对此习以为常, 也未多问, 只道：“那就等季总你以后不忙了，我们还可以一起来海边。”

黑夜将落日最后一点余晖吞没，海边集市的小商摊纷纷支起了小灯。

章林恩摘下了墨镜，蜷缩在暗处，借着人群做遮掩，远眺着季泽缘。

光线晦暗看不清楚表情，两人愈走愈远就快要淡出她的视野了，章林恩忙又直起身要追上，但步子还没踏出去便忽而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她的胳膊。

“嘿，秘书小姐。”

米娅身着飘逸的深蓝直筒裙，语气轻佻。

章林恩的目光落在米娅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毫不留情面道：“放开，除非你想以后只用一只手吃饭。”

米娅识趣地松手，她举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笑道：“几日不见，秘书小姐你还是这么冷酷呢。”

章林恩没有理会米娅的油腔滑调，转过头却不见季泽缘的踪影了。

“你在找人吗？”米娅笑问“这么热的天你会不会穿得太多了？”

章林恩不耐烦地深吸了一口气，斜睨了一眼米娅，眸光阴冷，米娅登时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在人群扎堆的地方，各种气味的信息素混杂，章林恩感到了轻微的眩晕，她转动着眼珠四处梭巡，但奈何人群太拥挤，似乎已经将她与季泽缘冲散了。

“你脸色似乎不太好，你要休息一下吗？”米娅小声询问道。

杂糅的信息素就像是无形中筑起的一道壁垒，将章林恩彻底地隔绝在外，让她举步维艰。

章林恩烦躁地咬了咬唇，不甘心地在原地停留片刻后，还是从口袋中拿出口罩戴上转身走向了一家看似高端但冷清的咖啡店。

米娅紧随其后，边走边问：“我们现在要去喝咖啡吗？大晚上的？”

咖啡店的门迎主动开了门，章林恩走向最偏的角落坐了下来，米娅也随她一起在桌对面坐下。

店内的空气不似店外浑浊，清新许多，为了方便客人喝咖啡时观赏到外面壮阔的海景，店家采用的是透明玻璃墙，章林恩摘下口罩，目光依旧流连于店外的人流，一刻不停地寻找季泽缘的身影。

米娅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时服务员走来，问：“二位想喝点什么？”

章林恩随意道：“和她一样。”

米娅笑道：“我还没说我要点什么呢。”

章林恩没有理她，目光沉沉地望着室外。

米娅从饮品单上胡乱点了两杯便让服务员离开了，她看着望得出神的章林恩，不解地问：“你在看什么？”

章林恩收回目光，依旧无视米娅，她拿出手机查看季泽缘的定位，季泽缘还在这里。

“你看着也没有很想喝咖啡，外面那么热闹，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米娅的语气透露着惋惜和渴望。

对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