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泽缘言简意赅,没有多余一个字的废话。

章林恩眸光闪烁,注目着黄色灯光下季泽缘晦暗不明的脸颊,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轮廓。

“你……”章林恩的语气微滞,停顿了许久方接着问道:“你在国外谈过恋爱吗?”

季泽缘没太明白章林恩问出这句话的意义在哪,只得懵懂地说出实话:“没有,我的外语太差,她们都觉得我说话很怪。”

听到这句话,章林恩暗自松了口气,阴郁的神情终于消解,嘴唇微扬展露一丝阳光。

“谁让你上学时语言课不好好听。”章林恩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笑意,她这句话说得很轻快,就像是过去的八年全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她们又重回到了十八岁的高中。

季泽缘有些恍惚,章林恩的话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午后,随意闲聊时的一句亲昵的斥责,季泽缘紧绷的表情展露了一丝裂缝露出一点放松。

但她很快想起章林恩是自己亲妹妹的身份,生生又收敛了起来,重回冷淡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没有我就先走了。”季泽缘语气冰冷地强调道,将些微的温馨氛围全部打碎。

章林恩敛起弯起的嘴角,沉默许久,声音哽咽:“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季泽缘淡然摇头:“没有。”

章林恩露出苦涩的笑容:“那我也就没有了。”

话毕,季泽缘便从秋千架上起身,她理了理被坐皱的裙摆,迈步离开。

“这个秋千架很结实,还可以用。”行至门前,章林恩忽而远远地说了一句。

季泽缘推门的手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于幽暗的黑夜中径直离开了家。

……

打完电话的季诚从楼上下来,章林恩正落寞地坐在门厅的沙发上,放空了目光呆呆地看着桌上她与季泽缘的合照。

季诚望向空荡荡的门厅,问:“小缘已经走了?”

章林恩默默点头,不置一词。

季诚走近章林恩,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面露一丝试探:“和小缘聊的怎么样?”

章林恩痴痴地望着合照中的季泽缘,俄而摇了摇头:“不怎么样,她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季诚面露惶恐,迟疑开口:“她真的不是知道什么了吗?”

章林恩转过头,看向季诚,目光锐利,神情冰冷:“怎么会呢?您如果没有说漏嘴的话,您……应该没有吧?”

她的语调十分低沉,满是威胁的意味,似乎如若季诚回答了“有”,她便要将他挫骨扬灰般。

季诚悚然一愣,随即低下头叹气道:“林恩啊,如果不是你执意不肯让我说出真相,此时此刻在季夏集团担任CEO的人应该是你。”

“你为何执意不让我说出真相呢,我养育了小缘那么多年,即使她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绝不会亏待她的,你……”

“董事长先生,请您不必再说了。”

章林恩打断了越说越激动的季诚,语气决绝。

“如果您把真相告诉了季泽缘,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您的。”

季诚语噎,默默良久只得无奈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听到明确的保证,章林恩神色稍缓,她的目光继续落在那张合照上的季泽缘脸上,沉思起过往种种。

在季泽缘出国不久前,章林恩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自己并非母亲的女儿,而是季夏集团董事长季诚的亲生女儿,而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季泽缘,才是保姆章姨的女儿。

两人出生于同一家医院,由于医生的失误,两家抱错了孩子,直到当年犯错的医生被调查抓捕,这起陈年旧案才终于翻案。

得知真相的季诚找到她想要她回归本家,并且要求她进行专业的继承人培训,而季泽缘,季诚表示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依旧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日后更会让她在集团担任要职。

这些都被章林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