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林恩孑然立于泱泱的人群之中,季泽缘看着她遗世独立,不畏流言的模样,鼻子酸唧唧的。
季诚的眸中也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
记者又问:“请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章林恩犹豫片刻,回答道:“在我高三的时候。”
这个时候撒谎不利于后期的取证,所以章林恩还是选择了说出事实真相。
记者又问:“请问是哪家医院?”
章林恩道:“华顿。”
记者继续追问:“网传你的养母是季家的保姆,那么请问保姆的女儿怎么会和集团贵女在一家医院生产呢?”
章林恩有条不紊地回答道:“当年我的亲生母亲是半路难产,所以就近送去了华顿医院,而众所周知,华顿医院当年只是一家小小的二乙医院,华顿的院长在当年也只不过是这所医院里的一名小小的医师主任。”
这话侮辱性极强,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对此做出点评。
季诚道:“请问各位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解答吗?”
方才追问的记者接着问道:“请问明明在多年前便知道事实真相,为何早早地不公布?”
季诚的目光落在章林恩的身上,道:“这个有关于我们的个人隐私,不方便回答。”
发布会的后半部分进行得很快,毕竟爆点都在前半部分机关枪似的说完了。
章林恩在发布会未结束时便悄悄地从大厅的后门出来了,如今已经入了晚秋,秋老虎来势汹汹,她冷得紧了紧棉服衣袖。
大概三年前的时候,那是季泽缘走后第五年,章林恩刚从季夏的子公司调到总部,章林恩随季诚的助理旁听了一场董事会,季诚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季泽缘作为继承人的各项优势。
章林恩听得难受,中途便走了出来,季诚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她所不知道的,因为季泽缘自从出国后便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当时的天也和现在似的,冷清清的,大树的枝丫稀疏的像个中年男人的头顶,风一吹还扑簌簌往下落叶。
季诚刚允诺了她会在季泽缘毕业后让她强制回国,从前都是无限期地等待,当时有了一个明确的时间,章林恩的心里却更加的迷茫了。
她不知道季泽缘回来后会不会躲着她,也不知季泽缘对自己的看法究竟是什么样,只是……她实在受不了没有季泽缘的生活,比让她下油锅还痛苦。
如今站在这里,季泽缘方才在众人面前公布了她们的关系,还将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了她。
直到现在章林恩心中的犹疑才逐渐消散,她开始愿意相信了原来季泽缘真的不是为了季夏,她是真的爱自己。
凉风吹得掉落路边的易拉罐“咣当”作响,思绪纷呈间,章林恩听到大厅内开始有撤离时“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看了看时间,确实差不多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章林恩吸了几口凉气,正转身要开门,忽而有人从里面推门而出,她一个不注意,门撞脑袋,弄了个眼冒金星。
“哎呀,你没事吧。”开门的季泽缘急忙抚着章林恩的胳膊要查看伤势。
章林恩捂着脑袋,吃痛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季泽缘一边拉开了她的手,心疼地对着她发红的额头吹了吹气,道:“这都红了,要不要抹点药膏……我问了工作人员,有人看到你往这里走,我就猜到你应该是出来了。”
又一阵冷风吹来,季泽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要给章林恩披上,章林恩推开了她的手,道:“冻不死我,自己穿。”
季泽缘蹙眉道:“你手那么冰,而且才出院没多久,不能受凉。”
她执拗地要给章林恩披上自己的外套,章林恩拗不过她,勉勉强强地将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
外套上满是玫瑰花的香气,暖暖的,甜甜的。
“我们走吧。”季泽缘抱着章林恩,用下巴蹭着她的脸颊。
玫瑰花的香气充斥在章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