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子驶过，她再看向别墅门口时，两人已经分开了。

沈小诺站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们......这是准备复合了吗？"

苏清婉的话在她脑海里回荡：

"我才是他第一个能触碰的女人。"

"他现在只是在跟我赌气，怨我当年出国的事。"

"但最终，站在他身边的人只会是我。"

一滴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沈小诺猛地低下头，蹲下身去捡散落的零食。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捡了好几次才把东西全部塞回袋子里。

她站起身，没有往别墅的方向走，而是转身，朝着江边的方向慢慢走去。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微凉的湿意。

她每走一步，胸口就传来一阵钝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碎裂。

江边的围栏旁，她停下脚步，把购物袋放在地上，自己则坐了上去，双脚悬空在岸边。

江面倒映着城市的灯火，波光粼粼，却照不进她此刻晦暗的心。

她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她好像......喜欢上慕北临了。

这个念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原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告诉自己，她和慕北临只是雇主和员工的关系。

她告诉自己，她对他所有的关注、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只是因为舍不得这份月薪十万的工作。

可是现在，她骗不了自己了。

她喜欢他。

喜欢他工作时专注的侧脸，喜欢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喜欢他温暖的怀抱......

可是

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小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包薯片，麻木地撕开包装，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薯片的咸香在舌尖扩散，可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颗接一颗，砸在她的手背上。

"真没出息......"她低声骂自己，可眼泪还是止不住。

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自己的情绪被另一个人左右，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喜欢。

现实不是童话。

灰姑娘就是灰姑娘，不会遇到属于她的白马王子。

而慕北临......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种平凡到尘埃里的人？

她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够了，沈小诺。"她对自己说，"该清醒了。"

她擦干眼泪，从围栏上跳下来，拎起购物袋，转身往回走。

这一次，她的脚步很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既然知道没有结果，那就趁早抽身。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云麓别墅的客厅里，电视播放着财经新闻的蓝光映在慕北临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回来了。"

沈小诺淡淡地"嗯"了一声，径直走向楼梯。

往日雀跃的脚步今天格外沉重，连拖鞋在地毯上摩擦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慕北临抬眸看了眼她上楼的背影，眉头微蹙。

他关掉电视，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敲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主卧里，沈小诺钻进被窝最边缘的位置，背对着慕北临常睡的那一侧。

蚕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