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微微一顿，抬眸看他。

男人被她看得有些紧张，干笑道："我、我是新来的市场部员工，刚入职一周。"

斯小诺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几楼？"

"啊？哦！28楼，谢谢！"

她伸手帮他按了楼层，没再说话。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斯总，其实......我一直很佩服您。"

她没回应......

"慕总走后，所有人都以为慕氏会垮，是您撑住了这一切。"

他真诚地说，"您真的很厉害。"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8楼。

男人走出去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您知道吗？公司里很多人都说......"

"您像是慕总留给这个世界的影子。"

电梯门缓缓关上。

斯小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影子吗......

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忽然笑了。

笑得眼眶发红。

"慕北临......"

她轻声说，"你看到了吗？"

"我活成了你的样子。"

"可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

电梯继续上升，载着她走向没有他的未来。

而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会在终点等她。

......

墓园。

风卷着枯叶从墓碑间穿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耳语。

斯小诺站在那座黑色大理石墓碑前，指尖轻轻抚过上面镌刻的名字

慕北临。

冰冷的触感从指腹传来。

她微微蜷缩手指，仿佛这样就能骗自己......

触碰到的不是石头，而是他温热的皮肤。

"北临，我来看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被风吹散在空旷的墓园里。

墓碑前摆满了东西......

他常喝的威士忌......

他最爱的那款腕表......

甚至还有一件她偷偷从他衣柜里拿出来的衬衫。

斯小诺缓缓蹲下身，将怀里抱着的那束白玫瑰轻轻放在墓前。

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眼泪......

"瑶瑶和小澈最近长高了不少。"

第149章 梦到他了

她轻声说，指尖拨弄着玫瑰花瓣，"瑶瑶的画被老师贴在教室最显眼的地方，小澈......"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小澈昨天在学校和小朋友打架了，因为对方说"你爸爸死了，他永远都不会来接你了"。

斯小诺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掌心。

这座墓是空的......

当年那架飞机坠入太平洋深处，残骸四散，连一片衣角都没能找到。

墓里埋着的是他书房里的钢笔，衣柜里的领带，还有一些他生前用过的东西。

"我昨晚又梦见你了......"她抬起头，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慕北临微微勾着嘴角，眼神温柔地望着镜头，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叫她"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