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用力按在她的后脑，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沈小诺的身体开始颤抖，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她死死抓住斯淮的衣襟，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

"大哥......我联系不上他......"

"他说好的，回来就跟我领证......"

"说好的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他怎么能食言呢......"

"为什么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怎么会变成这样......"

斯淮抱紧她，掌心贴着她的后背，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会议室里，家属们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有人崩溃大喊......

有人低声啜泣......

而沈小诺只是安静地靠在斯淮怀里，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她的手机还亮着，屏幕上是她和慕北临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仍然未读。

沈小诺在斯淮怀里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医院里......

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沈小诺睁开眼睛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白。

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停留在某个噩梦里。

"醒了？"

斯淮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低哑而疲惫。

沈小诺缓缓坐起身......

看到斯淮正坐在病床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他手里端着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过来，声音放得很轻："医生说你是伤心过度晕倒的......先喝点水。"

沈小诺麻木的伸手接过......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斯淮脸上，像是要从他的表情里挖出一丝侥幸......

哪怕只是一点点微弱的希望也好。

可是没有......

斯淮的眉头紧锁，嘴角绷成一条僵硬的线，眼神躲闪着，不敢与她对视。

她的心脏一点点沉下去，喉咙干涩得发疼，却还是固执地问出了那个问题："他呢？"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飞机已经确认出事了......飞机上143人，无一人生还。"

"啪"

水杯从沈小诺指间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一片晶莹的残渣。

斯淮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像是怕她随时会碎掉一样。

"小诺，我知道你一下子可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沈小诺没有动......

她没有哭......

也没有尖叫......

甚至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只是静静地靠在斯淮怀里，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窗外。

阳光很好......

天空蓝得刺眼，云层绵软得像棉花糖，远处的树梢上甚至还有几只麻雀在跳来跳去。

世界依旧在运转，没有因为某个人的消失而停滞半分。

多可笑啊......

慕北临不在了......

可太阳还是照常升起，风还是照常吹，街道上的行人依旧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