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暖气让沈小诺打了个寒颤。

她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晚礼服，连外套都没拿。

斯宴瞥了她一眼，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

"谢谢。"沈小诺低声说，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

斯宴没有追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递给她一盒纸巾："擦擦脸，妆都花了。"

沈小诺接过纸巾，混乱擦了擦，可是眼泪就是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越擦越多。

"想哭就哭吧。"

斯宴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哭出来就不那么难受了。"

他目视前方，给足了她崩溃的空间。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沈小诺终于放声大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浑身发抖，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委屈都倾泻而出。

与此同时，慕北临仍然站在云麓别墅外的树影里，夜风吹得他衬衫紧贴在身上。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徐特助，查一下沈小诺的位置。"

他的声音低沉而紧绷，"确保她安全。"

挂断电话后，他对着空荡荡的街道低语："对不起，诺诺。"

他让她伤心了，这个认知比冬夜的风更加刺骨。

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斯宴始终沉默地开着车，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神情冷峻。

车子最终缓缓在酒吧门口停下，引擎声熄灭后，车厢内只剩下沈小诺低低的抽泣声。

包厢里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淡淡的香水味。

沈小诺握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脸颊早已染上酡红，眼神迷离，水晶杯壁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她低着头，自顾自地喃喃道：“你说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他说腻了，我们才在一起不到半年，他就腻了...”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像是在寻找某种支撑。

斯宴坐在她对面，眉头微蹙，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他面前的威士忌一口未动，冰块已经化成了水。

沈小诺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自嘲和苦涩。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力道有些重，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里的疼痛。

“我这里很痛很痛......”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眼眶通红，泪水无声地滑落。

斯宴伸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好了，别哭了，为了个男人不值得......"

第99章 最后一面

沈小诺接过，胡乱擦了擦脸，眼泪却越擦越多，"可是我真的很舍不得他..."

她仰头又灌了一口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却烧不散心里的钝痛。

包厢里的音乐声隐约传来，是某首悲伤的情歌，衬得此刻的氛围更加压抑。

斯宴无奈叹了口气，：“别喝了，送你回去。”

"回去？"

沈小诺痴痴地笑了，"回哪里？他都不要我了...我没有家了..."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流泪，这次是安静的、绝望的泪水。

她感觉她被全世界抛弃了。

小时候，父母不要她，长大后，慕北临也不要她了。

酒杯从她指间滑落，在羊毛地毯上滚了几圈，残留的酒液洇出一小片深色痕迹。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沈小诺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惨白的天花板，陌生的水晶吊灯让她有片刻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