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不给老爷子打电话吧。”家里阿姨劝道。

刘静怡愣了愣，没犹豫：“去把电话给我拿过来。”

刘静怡话落，就听到祠堂里一声断喝：“跪下！”许志国盛怒，他的手指着地上，颤抖得非常厉害。

许归忆一声不吭地跪下来，并不辩驳。

目光所及之处是父亲紧握的拳头，因为愤怒，手背已经暴起青筋。

印象中，这应该是父亲第一次动怒到这种程度吧，许归忆想。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志国被她气得面色铁青。

许归忆跪在先祖的灵牌前，回答父亲的话：“我和江望结婚了，今天上午领的证。”

“胡闹！”许志国怒喝：“你的终身大事，谁允许你擅自做主的？！”

许归忆沉默不语。

许志国喘着粗气，忽然想到什么，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他仍是问：“难不成是你爷爷奶奶？还是江望那小子”

“不是。”许归忆飞快打断了父亲的话，“是我自己要结的，跟别人没关系，结婚这事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许志国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咽下去，他强抑着怒气声音涩哑：“婚姻不是儿戏，你交出去的是自己的下半辈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许归忆垂眸低声道。

“知道你还敢这么做！啊？一声不吭就把证领了，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许归忆依旧没有出声。

许志国眉头紧紧皱着，心头涌起浓浓的悲痛：“我知道你爷爷奶奶一直想让你嫁给江家那孩子，但你若不愿意，他们决不会逼你，爸爸也肯定拦着！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去联姻，我只想你寻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顺顺当当过一辈子，婚姻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孩子，你到底明不明白？”许志国捂着心口痛苦道。

闺女不声不响就嫁人了，许志国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就连当初许归忆被爷爷奶奶接走，他也不曾如此难过，因为他知道两位老人定不会亏待她，可是现在

祠堂静得可怕，许归忆规规矩矩跪着，没做回应。

不知过去多久，许归忆听见父亲叫了她一声:“小忆。”

“爸爸知道你怨我。”他低低地讲话。

闻言，许归忆自始至终低垂的眸子不易察觉地动了动，鼻尖开始发酸。

许志国定定注视着女儿的侧脸，语气沉痛：“爸爸知道，你怨我跟你妈妈离婚，怨我不让你见你妈妈，怨我不和你商量便另娶妻子。”

许志国自言自语般念道：“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是爸爸对不起你。所以这么多年，无论你怎么折腾，怎么闹，爸爸都不管、不问，由你。”

“因为爸爸知道你心里难受。”

许归忆眼中泛起水光。

“但你这次实在太冲动了。” 许志国背过身去，终于忍不住哽咽：“冲动啊闺女！！！”

许志国怎么会不理解年轻时少年人轰轰烈烈的爱情呢，那般炙热的感情他当初也曾经历过，他也曾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情绪上头也曾不顾理智和她闪婚，可后来呢？

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过日子和谈恋爱不一样，这一点许志国比谁都清楚。

一室之内，父女俩皆是无言。

过去许久，许归忆率先打破了沉默：“爸。”她低声唤。

许志国猛然回身。

多少年了，这声“爸”多少年没有听过了。

五十多岁的老首长被这一声“爸”生生逼红了眼眶。

许归忆说：“爸爸，我没冲动。”

然后她深吸口气，低声说了句什么，许志国听清楚后先是愣了下，继而心头大恸。

他望着女儿倔强的背影，良久，一滴泪缓缓落在手背上。

猜猜十一说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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