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上帝视角,换位思考一下,假如那天处于江望位置的人是她,许归忆扪心自问自己做得未必比他好。

江望一直静静等着她。

过去许久许久,许归忆深吸口气终于缓缓开口:“三哥,以后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年,你和我站在一边吗?”

她掀起眸子凝视江望的眼睛,话落一刻听见他沉声道:“以后都和你站在一边。”

在对视中,他对她坚定许下承诺:“十一,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的态度决定我的态度,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许归忆发自内心地笑了。

江望也跟着笑,伸手摸摸她头:“所以十一,你还愿意继续跟我好吗?”

许归忆低头冲着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下去,江望吃痛倒吸口气,胳膊却一动不动任她咬。

“原谅你。”良久,她松口。

然后笑着握住他手,对他说:“我愿意。”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时光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放慢或加快它流淌的步伐,所幸他们还算年轻,所幸现在还不算太晚,所幸他们以后还有好多好多个十二年。

爱是相互理解和让步,他们以后还有好多好多年

[28]第28章:“我们十一明明是聪明蛋。”

江望住院第二天晚上,陈词一拨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来看热闹,不是,来探病了!

方逸航没跟他们一块过来,他最近新谈了个女朋友,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那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听说他们要去探病,托陈词捎了个果篮,嘿嘿笑说心意到了就行,三哥不介意这些。

“三儿,我们来看你”

众人推开门的瞬间瞳孔差点地震,连带着剩下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盖因眼前景象太过诡异单人病房空间很宽敞,屋里只有两个人,橘黄色灯光下,穿一身病号服的那位正坐在沙发上剥橙子,手背上还埋着留置针,没穿病号服的那位则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玩手机。

一眼望去竟拿不准谁才是病人。

脸对脸懵逼三秒,陈词犹豫着开口:“请问,你俩到底哪位是病号啊?”

“这儿呢!”病号江望自觉举手,接着把干干净净的橙肉递给许归忆,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倒反天罡啊十一,”时予安走进来把果篮放下,语气揶揄:“让人家病号给你剥橙子吃,真有你的。”

许归忆盘腿坐直身体,分给念念和昭昭各一瓣橙肉,避重就轻地说:“我自己剥不开橙子皮嘛,用刀切流汤滴水的,麻烦。”

“这是重点吗?”迟烁扶着姜半夏在沙发坐下,然后说:“重点是为什么让病号徒手给陪护剥橙子。”

江望洗完手回来正好听见迟烁这句,抽了张纸巾边擦手边笑说:“她不喜欢吃刀切的橙子,就觉得手剥的比刀切的好吃。”

迟烁无语:“你俩重点抓的真是绝了。”

“正常,同样的一句话不同人有不同的重点。”姜半夏倚着沙发懒洋洋道。

来探病的挤满了沙发,许归忆和江望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

许归忆嚼着橙子振振有词:“陪护的重点从来都不是‘护’,而是‘陪’,是陪伴!陪伴的意义你们懂吗?”她重重强调。

时予安干脆:“不懂。”

姜半夏踌躇:“略懂一点。”

迟烁直接:“懂不了一点。”

许归忆:“”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橙香,一帮损友在旁边调侃许归忆,陈词则冲着江望去了,他故意上下打量江望一番:“啧啧啧,喝酒喝到胃出血,三儿,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江望把他带来的大束百合放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斜睨过去:“词哥,以后你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讲,让我知道你也有今天。”

时予安哈哈大笑。

清净的病房热闹起来,六个人吵出了六十张嘴的即时感,有问有答,绝不会让任何一句话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