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仔细瞧了瞧,犹豫着唤了声:“十一?”
许归忆闻言一怔,她擦了擦被泪水糊住的眼睛,这才发现视线中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她愣愣仰头,然后,江望看见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哭得红肿。
他心口骤然缩了下。
对视三秒,许归忆觉得难堪,低下头不去看江望。
她胡乱抹了把脸,故作平常地问他:“你怎么会过来?”
沉默几秒,一声轻轻的叹息过后,江望温声道:“你哭得这么大声,我怎么能不过来?”
“谁哭了!”许归忆转过脸去反驳。
“好好好,你没哭。”江望从善如流地改口:“是我听错了。”
江望蹲在地上看她,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问:“谁欺负你了?”
许归忆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问你话呢,谁欺负你了?”江望说着,注意到她鞋带松了,低头替她绑好鞋带,最后重重一拉紧。
许归忆垂眸看着他单膝跪地熟练系鞋带的动作,突然想到小时候她不会系鞋带,不好意思和老师说,在幼儿园里松了鞋带干脆就松着走,每当这时江望就跟在她后面喊她停下,然后弯腰帮她系好,许归忆上小学之前的鞋带都是他帮她系好的。
此刻男人成熟的背影和幼时稚嫩的背影重叠在一起,许归忆看着他,好半晌过去,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三哥。”
这个称呼许归忆很多年不曾叫了,喊出口的瞬间,眼泪再也憋不住,紧跟着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本来没事的,只是不知为何,见到江望的那一刻所有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化作止不住的泪水。
那一天是许归忆人生中少有的十分脆弱无助的时刻。
江望闻言有瞬时的怔忡。
一声三哥,是示弱,也是示好。
这句三哥从她嘴里一出来,江望就知道,姑娘这是真受委屈了。
“三哥。”许归忆揉揉鼻子又喊了一声。
“没事儿,来。”
江望站起来朝她伸手,许归忆握住,江望轻轻用力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而后回头朝秘书伸出胳膊。
张文博旁观了好一会儿,见状立马恭恭敬敬递上一张卡。
江望摸着硬邦邦的触感,正觉奇怪,低头一看竟然是房卡。嘶江望一口气抽上去差点没吐出来,狠狠瞪他一眼,咬牙低声:“我是问你有没有纸巾?”
张文博明白会错意了,冷汗顿时蹭蹭直冒,迭声道:“有有有。”
江望接过纸巾递给许归忆,让她把脸擦擦,接着把外套脱了给许归忆披上,低声道:“跟我走。”
像小时候那样,江望习惯性地牵起她手,许归忆任他牵着,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去哪儿?”
话落一秒,许归忆听见他缓而沉稳的声音:“找场子。”
江望:“谁说我没有迈巴赫,咱今天就开迈巴赫!”
[21]第21章:“我们家姑娘受不了这委屈!”
许归忆刚刚在外面站了一刻钟,手冻得冰冷,这会儿被男人温热的大掌包裹着,觉得暖和不少。
西装外套披在女孩肩上,江望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衣,袖口饰有精致花纹。
防护带两侧都是闪光灯和激动的记者,江望毫不避讳地牵着许归忆的手,一路穿过涌动的人群。
因为他行走的动作,白衬衣上隐隐浮现恰到好处的薄肌。
许归忆盯着看了好几秒,忽然发现他身材比例是真的好,宽肩窄腰,让人很有安全感。
张文博跟在他们身后,甚至能听到不远处工作人员议论纷纷,议论的重点自然是江总身边这位究竟什么来头。
张文博也在想她是什么来头,他跟在江望身边这么多年,还没见自家老板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
见没人阻拦,防护带外各家媒体端起相机不断按着快门。虽然不是什么明星,但由于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