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归忆记忆里,他俩其实一直都差不多高,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望突然比她蹿高了一个头,这件事造成的恶劣后果就是当下任凭她怎么努力,连他手中可乐的边角都碰不着!
不过这场意料之中的掐架并没有持续多久,仍是以许归忆无奈妥协告终。
“三哥。”
这一声三哥几乎是从许归忆嗓子眼里挤出去的。是的。
俩人虽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奈何江望比她早出生一个小时,占尽先机,因此许归忆再怎么不服气,见了面也得乖乖喊一声“哥”。
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江望勾了勾唇角,将可乐重新还给许归忆,还顺手往她怀里塞了个礼品盒。
“这是什么?”许归忆奇怪道。还没等拆开包装盒,很快,江望又递过来一支笔,许归忆下意识也接住了,而后听他不紧不慢道:“给你准备的跨年礼物,新年快乐。”
苦哈哈的许归忆望着手里的精选试题集,感觉一点儿也不快乐。
她猛地灌下一大口冰可乐。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在这个美好而又特殊的跨年夜晚,为什么你们都在打扑克,我却只能窝在这里写题?”苦哈哈的许归忆与数学这个大渣男面面相觑十分钟,且双方对彼此仍没有感觉后,终于忍不住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因为这里面只有你数学周测没过九十分。”陈词非常善解人意地解答了她的困惑。
“可是我考了七十八,七十八分!超过及格线整整十八分呢!”许归忆“啪”的一下把笔拍在试卷上,替自己辩解。
闻言,正在抢地主的迟烁搁下手中的扑克牌堪堪回头,问她:“多少?”
上一秒还在振振有词的许归忆下一秒就乖乖闭嘴了。
偏偏方逸航那个没眼力劲儿的狗东西还替她热心回答:“七十八分!考得老好了!”
“和不及格有区别?”迟烁问。
“没区别。”江望答。
许归忆心说,是没区别,对你们这种任何百分制考试都没下过九十五分的学习机器来说当然没有区别了!!!
距离零点还有两个小时,迟烁他们已经进入下一个环节开始看电影了,江望还在压着声音给她讲一道大题,耐着性子讲完一遍,江望问她:“听懂了吗?”
许归忆没有回答。
于是江望换了个问法:“我讲明白了吗?”
许归忆犹豫两秒,点了点头。
“那你给我讲一遍听听。”江望敲敲桌子。
话音刚落,方才还坚定不移的眼神开始四处乱飘。
江望几乎秒懂:“说吧,哪一步没听懂?”
许归忆实话实说:“第一步。”
饶是江望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她的答案冲击到了,他愣了两秒,忽然气笑了。
江望一边拿出新的草稿纸一边说:“许十一,你跟我说实话,你不想养狗是不是怕它比你聪明?”
许归忆咬了咬牙。
江望这人什么都好,可惜生了一张能怼死人的破嘴。
她哼哼两声,小声嘟囔:“你不是学神吗?”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学不会也不能全怪我呀,也可能是你教得不好呢?”
江望也学着她的语气回道:“可是,神也救不了小笨蛋啊。”
许归忆撇了撇嘴:“”
在十三岁的许归忆眼里,江望是个爱打小报告的告状精。
许归忆第一次做好人好事,是在附中食堂附近捡到了一张饭卡,男生为了感谢她,说什么都要请她吃饭,许归忆没多想,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结果饭还没吃到一半,中途就接到江望打来的电话,问她人在哪儿,许归忆说在外面和同学吃饭。
“男生女生?”江望又问。
“男生。”许归忆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回答了。
信号似乎卡顿了片刻。
电话那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