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在一旁解释道:“圣诞节期间游人特别多,酒店房间不好订,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江先生,希望您理解。”
说完这些,米娅的注意力也转向了江望旁边的女子,仔细打量片刻才发现那姑娘眼睛红肿得厉害,一看就是狠狠哭过一场。
难不成是不情愿的?
出于好心,米娅犹豫着扬声唤她:“这位小姐?”
江望略皱眉,下意识把许归忆往怀里一护:“哎,别喊她。”
这句话说出来后不光米娅,就连前台小姐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愈加复杂起来了,江望想法倒没她们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叫醒许归忆,好不容易消停会儿,万一这祖宗醒了又开始哭怎么办?
最后还不是他哄!
“麻烦你带我们去我房间吧。”江望示意米娅领路。
“您请随我来。”米娅转身在前面引路,三人搭电梯上了楼。
“晚安江先生,祝您休息愉快。”米娅离开前说。
刷卡,开门,换鞋。
好一番折腾后许归忆还是悠悠转醒了。
为了克制住把她丢出去的冲动,江少爷当时正在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她是我什么人啊!为什么我要亲自跪在地上给她换鞋?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甫一抬头就对上了许归忆垂下来的目光。
视线相接的瞬间,两人同时愣了下。
江望脖子上还挂着许归忆的包,手里拎着拖鞋,试探地问她:“醒了?”
许归忆看着他,答不出话,只迟钝地点了点头。
“啪塔”
一双拖鞋径直丢在她面前,江望站直身体,单手抓着她包从自己脖子上抽下来随手扔在一边:“醒了就自己换鞋,然后去洗漱,别洗澡,洗完出来睡觉。”
他说完就丢下外套进了浴室。
许归忆没动,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浴室水声断断续续,江望擦着头发出来时许归忆还在沙发上坐着,他走过去问她:“愣着干嘛呢,洗漱去啊。”
“我饿了。”许归忆委屈巴巴地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她有低血糖,一饿就容易心慌。
江望从桌上拿过来一个小铁盒,在她面前打开问:“我只有糖,吃吗?”
他一直都有随身带糖的习惯,但早就忘了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了。
江望不知道他拿的正好是许归忆最喜欢的糖果,德国的一个牌子,许归忆当即眼睛亮了亮:“吃!”
她挑了颗柠檬味的,江望也跟着拿了一颗含在嘴里,俩人分坐沙发两头,各自嚼着嘴里的糖果,表情都十分安详。
江望头发还没擦干,湿漉漉的看起来特别软,正所谓酒足饭饱思淫/欲,许归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上手了,她轻轻扯了一下,江望吃痛:“嘶”
“奇怪”许归忆撇着嘴小声嘟囔。
江望扣住她胡作非为的手,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许归忆呵呵笑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笑完又神秘兮兮地对江望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之前有次公司聚餐,我把我们部门方总监的假发薅下来了,别看他才三十多岁,其实他就是个秃头电灯泡!”
她把领导的囧事讲得绘声绘色,江望闻言也忍不住勾唇。
许归忆声音还在继续:“你是没看见,他当时整张脸都绿了,但是看在我喝醉的份上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其实他不知道我压根儿就没喝醉,我装的,让他给我穿小鞋,哼!”
说完又看着江望问:“奇怪,你的头发为什么揪不下来?”
江望本来还在笑着,听到这里突然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的头发是真的,如假包换!”
“有道理哦!”许归忆盘起腿,用眼睛细细描摹男人的五官,与此同时,江望也在盘膝看她:“仙女儿,问你个问题啊,你现在醒酒了没?”
许归忆肯定道:“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