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用筷子，还是保持鹿进食的习性。

“好吃吗？”石矶问。

“好吃。”鹿童腼腆地笑了。

这幕把小二看的一愣又一愣。

石矶瞥了一眼小二，拿起一双筷子递给鹿童，热心肠道：“你这吃相不太雅观，现在修成人形得学会用筷子。”

鹿童很听劝地拿起筷子，按石矶教他的方法笨拙地夹菜，反复尝试下，勉强能把菜夹进嘴里。

“还吃！”哪吒烦躁道，“办法想出来没有？”

下一刻，鹿童指着楼下一个小孩，面色青白颤声道：“虎，虎妖。”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大街上站着一个戴虎头帽的小孩子。

虎是鹿的天敌。

鹿童不可能认错。

要是认错了，就是白白的当鹿了。

“快快，快发信号！”哪吒催促道。

找到妖怪后，向空中发出信号，太虚幻镜外的考官就能知道。

石矶迅速掏出一张符咒，向天空射去。

哪吒则翻身跃下二楼，灵活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直奔小孩而去。

石矶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跳下楼。

鹿童犹豫片刻后，咬牙也跳下楼。

阿哼阿哈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

没人告诉他们要怎么做，他们就岿然不动。

电光火石之间，哪吒即将擒拿虎妖，一位女子突然出现，将小孩紧紧地护在怀中。

这一幕似曾相识，哪吒也曾被殷十娘如此保护，他立刻意识到，女子应该是小孩的母亲，擒拿的手悬在半空中。

与此同时，耳畔所有的喧嚣声都消失了，周遭的一切仿佛被时间定格。

虚空中，一道裂缝豁然开启，伴随着耀眼的光芒，一个人缓缓走出。

哪吒下意识闭眼，大喊道：“来者何人？”

刺眼的强光是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考官。

“敖丙。”

来人眉清目秀，风雅至极，一袭浅淡蓝衣，长袍宽袖，水汽袭人。

湛蓝锦衣用银线绣出细致的水浪波纹，仿佛真把波光粼粼的水浪穿在身上。

哪吒心脏被猛击一下，敖丙的脸似曾相识！

在哪里见过呢？

大抵好看的人都长得差不多吧，他之前从未离开过陈塘关，而他在陈塘关从未见过敖丙。

第5章 千辛万苦攻略你

一见敖丙，石矶脸色铁青，连连后退，躲到哪吒身后，惊呼：“我听说，敖丙见人就打！！！”

哪吒稳如泰山，一点儿不带怕，说：“怕什么？他敢动手，咱们就一块上，不怕打不过他！”

考生打考官，石矶还是第一次听说，弱弱道：“还可以这样吗？”

出乎预料的是，敖丙没打他们。

“你们还有两次机会。”敖丙的声音清冷如冬日霜雪，透露出一种从容的威严。

虎头帽小孩并非妖物，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哪吒一把揪住鹿童，厉声质问：“你不是说小孩是虎妖吗？你身为鹿，连虎都分不清吗？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连天敌都不识得，早该被老虎吃掉无数次，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鹿童怯懦道：“他长着虎头人身，难道不是虎妖吗？”

哪吒抓起小孩头上的虎头帽，猛地拍在鹿童脸上。

“这算哪门子虎头？！”

敖丙面无表情地取回虎头帽，板板正正地戴在小孩头上，瞥了鹿童一眼，问：“你是不是被老虎猎杀过？”

鹿童低下头，声音颤抖：“是的……我在虎口下侥幸逃生。”

实际上，鹿童内心对老虎有极深的恐惧，一提到老虎就会异常敏感，反应过激。

敖丙挥动广袖，时间再次流动，喧嚣声充斥耳畔，仿佛刚才的一切未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