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次的街市繁华，人声鼎沸。

眼下的广陵城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市空空荡荡。

在夜色阴冷的衬托下，说是一座鬼城也不为过。

石矶疑惑道：“这是屠城后的广陵城？”

哪吒看着远处城楼上的灯火，否定了石矶的猜测，“这不是屠城后的广陵城，是交战之际的广陵城。”

哪吒微微侧目，看向敖丙，调笑道：“你怎么也进来了？放心不下我啊？”

敖丙拂了拂长袖，没有说话。

哪吒坏笑一声。

见不远处就是国色斋，哪吒提议去问问情况。

如今的国色斋同广陵城一般冷清寥落，虚虚掩着门。

哪吒推门而入，“老板娘！老板娘！”，黑暗中无人应答。

石矶从案上摸到半截蜡烛，屋内亮起微弱的烛光，原本满满当当的的货架早已空空如也。

鹿童拂过一丝蛛网，“应该很久没人住了。”

“且去别处看看吧，”哪吒踏出门，就见一小队人马举着火把奔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共十来人，皆披坚执锐，领头的说：“夜间宵禁，尔等不知道吗？”

哪吒不耐烦道：“不知。”

“什么！”领头的手握紧刀柄，似下一刻就要出鞘，“依我看，尔等定是奸细。”

哪吒知道广陵城将会被失守，城内鸡犬不留，在他眼中，这队人马已经是死人了。

哪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咸不淡道：“你说是就是啊？有证据吗？”

“你”领头人声音陡然拔高。

石矶忙解释道：“我们是玉虚宫门人，不是奸细。”

领头人拿过火把，仔细打量几人。

红衣黑眸，墨发似焰火冲天，眉目凌厉，傲骨天成。

蓝衣龙角，清冷出尘，谦谦贵气公子。

清秀腼腆少年和壮硕的大姑娘。

手下凑近说：“看他们的长相，确实像修仙之人。”

领头人眯了眯眼睛，斥道：“你懂什么！奸细最善伪装，假扮成修仙之人也不奇怪。”

哪吒哼笑一声，倨傲道：“狗眼就是瞎！”

领头人道：“先带回府，听候白将军裁决。”

哪吒搓了搓拳头，骨节发出脆响，“尽管试试！看小爷不扒了你的皮！”

石矶拉住哪吒小声说：“不如就和他们走吧，算是有个落脚之处，你看酒肆客栈都歇业了。”

之前他们过午不食，挺能扛饿。

但是会困会累，既使他能扛得住，伤势刚刚渐好的敖丙能熬住吗？

找个地方落脚也好。

哪吒思忖着，要是对他们礼遇，就蹭个地方住，要是不礼遇，想关他们小黑屋，再动手也不迟。

“好吧，带我们去见你们将军，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把白的说成黑的。”

一行人将他们领到一座府邸，安置在一间厢房中，仆从端上来一壶清水。

石矶问：“将军府连杯茶也没有吗？”

仆从为难道：“封城已久，茶叶早就已经耗光了。”

鹿童小声说：“算了吧，不管是茶水还是清水，横竖都是一样的。”

幻境之中，食物是没有味道和气味的。

“也是。”石矶看仆从年纪不小，长得挺老实，不由问，“近来城中可有怪事发生。”

仆从不敢直面石矶，怯懦地说：“广陵城被叛军围城三月，死伤的男丁很多。”

“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哪吒挑了挑眉，“这算什么怪事。”

“怪就怪在，不少男丁没有找到尸体。”

兵荒马乱的，尸体被野狗啃了，被狼叼走，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想来，这老仆未经战乱，所以才觉得这是怪事。

外头一阵甲胄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将军，属下今日巡城，发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