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雪女修为大损，也不能抛头露面，于交战无疑，留下来能看顾老黄，很合适。

雪女问：“那你呢？”

鹿童目光飘向玉虚宫方向，道：“我得回去。”

雪女道：“他没说让你回去。”

他自然指的是燃灯道人，鹿童很清楚，看顾老黄自己远比雪女合适，可申公豹还在玉虚宫。

自己不能不回去。

雪女突然发出一声嗤笑，道：“你真的很矛盾，矛盾到让人看不清你的真实想法。直到现在，我都看不明白，你到底是真的恨他，还是爱惨了他。”

鹿童被雪女的话击中要害，身体微微一颤。

别说雪女不明白，鹿童自己也弄混了。

雪女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鹿童，缓声道：“况且，你放心将老黄单独留给我看守？难道就不怕我会拿老黄去要挟燃灯道人？”

鹿童摇头道：“你不会这样做的。”

雪女不禁挑起眉毛，好奇追问：“哦？你为何如此肯定？”

鹿童如实说：“因为你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去要挟他人。你唯一的愿望，就是亲眼看到哪吒不得好死，而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雪女沉默片刻，幽幽叹气，道：“其实，靠着仇恨而活着，真的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因为当大仇得报之后，生命似乎就失去了意义。”

鹿童心中不禁一动，他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从杀死了吊睛白额虎后，他便一直浑浑噩噩。

可心中至少还有些牵挂。

而雪女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第93章 炼丹

哪吒一行人走进觉元殿，踏入院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桃香扑鼻而来。

庭院的桃树上，竟然同时盛开着娇艳欲滴的桃花和沉甸甸的桃子，这奇异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

燃灯道人静静地立在桃花树下，他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剪刀，正专注地修剪着树枝。

阳光透过花树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哪吒心中陡然生出怪异之感。

太乙真人并不在场，哪吒的姿态也比先前放肆了许多，道：“不是说要炼丹吗？那就赶紧开始吧！”

相比之下，敖丙和石矶则显得恭敬许多，他们向燃灯道恭敬行了一礼。

燃灯道人微笑道：“炼丹之地并不在此处，而是在这天元山中。”

说着，他抬起手，指向觉元殿的后方。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正殿的后头紧挨着一座巨大的假山。

这座假山造型奇特，以哪吒的视角从下往上瞧，这座天元山就像一张上尖下宽的脸。

正殿则恰似这张脸的嘴巴。

“那还等什么呢？快走啊！”哪吒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燃灯道人脸上的笑容依旧，道：“莫急，莫急，且随我来。”

倏然间，一股莫名的心悸涌上心头。

哪吒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心脏在剧烈跳动，“咚咚咚”似要冲破他的胸腔。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尽管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敖丙却敏锐地捕捉到哪吒的异样。

这阵心悸来得快去得也快，哪吒很快就恢复正常。

隐隐的不安却依然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眉头微皱，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逐渐蔓延开来。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正殿，仙气盎然的殿宇在他眼中变得诡异。

宛如一张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散发压抑血腥的气息，随时能将人吞噬。

他和敖丙要为炼丹护法，可石矶不是，她不必一道去。

哪吒对石矶说：“你赶紧回去，把屋子好好打扫一下，也不看看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石矶“哼”了一声，自己的偏洞一直都乱糟糟的，她不喜欢收拾。

可哪吒早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