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无恙重重叹了口气。

他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在愤怒之后，有气无力地挥手，赶走了所有人。

一个人的房间有些空荡。

到了七点后，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天色黑了下来。

无光的海面视野受阻，看不清什么，搜寻工作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黑暗中，一架宽体货机从云层中穿过，朝着Z港的方向飞行。

机舱内，除了夏栀，其余人都在打盹休息。

金属笼过于庞大，占据了机舱的大部分空间。

夏栀坐在金属笼旁，一手紧紧握住枪身，一手时不时盛出一些海水洒在人鱼身上，以防这条人鱼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死亡。

要夏栀说，他们应该直接在奥斯陆将人鱼解剖，剜出心脏带回Z港。

可惜此举遭到科研局的严厉反对，“这是我们抓到的第一条活体人鱼，具有重大意义。我有许多实验要做，至少要等数据结果出来以后，再进行解剖。”

科研局这般解释。

为此还特意派来两人接应，唯恐她在奥斯陆就将人鱼杀害。

想起这些，夏栀冷了脸。

科研局那些研究员口中的实验，当初也是要在她身上实践的。

好在……那个被称为局长的男人受到自已蛊惑，将自已放走，甚至于帮自已隐瞒身份，与自已成婚。

首领以为自已追随人类上岸，背叛族群是为了爱情，却不知爱情不如控制来的长久。

人鱼的歌声可以蛊惑人心，这从来不是一个传说。

她的歌声蛊惑那个人类男子为自已所用，带自已上岸……然后通过对鲛人的大规模实验，得到可以随意切换鱼尾的药剂。

回想着这些，夏栀略显疲惫地瞥了眼自已的双腿。

由于药剂维持的时间有限，她必须每个月注射一次。

……

透过舷窗向外看去，城市显得渺小，只有闪烁的灯光映入眼中。

随着飞至Z港空域，灯光越发闪烁。

人口众多的海港如同不夜之城，依旧灯光明亮，朝着过往的每个行人昭示它的繁华。

下了飞机后，有科研局的工作人员前来接应，从一众雇佣兵手上取到“货物”，装上车后朝着机场外驶去。

钟湛站在原地，一手提着钟湛湛的领子，一手拨通了闻人无恙的电话，“闻人先生。”

在没拿到全部工资时，他态度还算客气。

“嗯？”闻人无恙的声音略显疲惫，“到机场了？”

“按照你的吩咐，把鱼交给了科研局。”钟湛顿了顿，笑着提醒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尾款的话……”

“转给你。”

说完，闻人无恙却并未急着挂断电话。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喊着钟湛的名字，“我还有另一个生意，你要接吗？”

Chapter65:鲛人同类

钟湛湛听不清闻人无恙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只看见电话挂断后，他哥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远去的那几辆印着科研局字样的吉普。

这眼神，钟湛湛格外熟悉。

他哥做坏事前，总是这样看着受害者，戏谑、轻蔑，又暗含一丝无辜。

“科研局要遭殃了。”钟湛湛默哀道。

......

Z港的夜晚，从大海那边吹来清爽的微风，裹杂着咸涩的海雾遍布城市上空。尤其是濒临大海的环岛区，海风咸涩，与街边小贩的烤鱿鱼香气一起钻进鼻孔。

经过摊位旁边时，泉客扫了一眼。

有感而发，这小贩的鱿鱼没他的大。

他手中的鱿鱼可是新鲜出炉，上岸时从海底带上来的。这会还活着，在他从海边捡来的塑料袋里不停扭动、挣扎。

人鱼爱吃新鲜的东西，莱茵的牙齿锋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海里啃食鲨鱼。

像那种体型巨大的白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