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条小黄鱼没什么利用价值。

想到这些，泉客皱眉，因为无法离开，动作都有些暴躁，连带着语气中也夹杂着愤怒。

“石头。”泉客指着屁股下的礁石，示意两条鱼跟自已一起读。

莱茵率先开口，跟着读了一遍后，立即将莱诺扫下石头。

自已坐在泉客身边，宣誓主权一样揽住他的肩膀，“石头、你、我、他……爱、大海水，太阳落下……”

他微微扬起下巴，将泉客教过莱诺的那些词全部重复一遍，神情略显倨傲。

泉客觉得好笑，故意指着这条鱼，道：“蠢货。”

莱茵看出他眼中的一闪而过的狡黠，愣了愣，还是跟着重复了一遍。

无所谓，只要人类开心就好。

“蠢货。”

说完，他又指了指人类，还未开口就见身旁的小人类黑了脸。

泉客以为他要骂自已，谁知，这条鱼微微张口，略显苍白的唇中喊出的却是他的名字。

“泉客，你是……泉客。”

莱茵第一次用中文说了一句完整的且没有任何语序问题的话来。

泉客，是他学会的第一句中文。

他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这代表着身旁的小人类。只要自已喊出这个词，小人类就会回头，有时是愤怒，有时是嫌弃。

他很少对自已笑，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能看向自已……他迟早会喜欢上自已的。

莱茵说，自已是与大海同样美丽的存在，泉客迟早会喜欢上自已。

……

人鱼的学习能力极强，跟着泉客学了两天，莱茵已经能与他进行简单的交流。

在人鱼学会一些简单的字词后，泉客当即把词典丢给他，让这条蓝尾巴牲口自学。

“不懂的再来找我。”

说完，他立即潜入水面，在莱茵的注视下，回到那处巢穴休息。

嘴上说着休息，实则在莱茵看不到的角落，泉客四处晃悠，一刻不停地在海底寻找出口。

海底的沙子中总是隐匿着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

就比如现在，泉客经过时一片沙滩时，某只不长眼的扇贝受到惊吓，两片贝壳一张一合，砰的一声地夹在了他的尾巴上。

那是鲛人最坚硬的尾鳍，可也是鲛人最敏感的地方。

突如其来的疼痛害得泉客一抖，皱着眉将那扇贝取下。

多日未剪的指甲长了很长，又被他在礁石上磨的锋利。

这会用来开扇贝正正合适。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泉客连吃带拿，游过的地方留下一地空壳。

直到眼前浮现一道深陷的宽阔裂缝，他才停止这场单方面的扇贝族群灭绝计划。

眼中浮现出激动和得意，却并不急着进入这连接人鱼岛跟外界的唯一出口。

对比人鱼，无论是体型还是速度，鲛人都不具备优势。此时逃跑，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莱茵追上抓回来。

逃跑被抓……泉客不敢保证自已会遭受怎样的惩罚。

人鱼生性暴虐，又蛮横。

泉客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晚的事件那种被人鱼禁锢，强行发生关系，被迫坠入欲望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他眯着眼，面无表情记下了出口的位置，随后迅速转身离开。

回程的路上恰巧遇到正在寻找自已的莱茵。

莱茵站在身前，凌厉的目光端详着他，用还不熟练的中文道：“去哪里了？”

“和你没关系。”泉客绕开他，继续向前游去。

人鱼并不阻拦，只是继续跟在他身后，执拗地询问：“去哪里了？是要跑，对不对？”

人类没有回答，莱茵也不用他回答。

标记的气味还在，人类逃不出他的海洋。

“你去哪里，我都知道。”莱茵追上去握住他的手，语气冰冷地警告道，“你不能走，你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