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是守望者。

泉客猜得不错，舰艇上混入了守望者的成员。此刻正从左到右依次排开，恭敬地望着海面。

眼中饱含瑰丽的祈愿。

“愿先者平安归来。”

“愿先者平安归来……”

“……”

十几个人一起念出声，如同咒语般在海面回荡。

被他们拖在地上的女人适时抬头，沾满鲜血的眼睛悄悄睁开，余光打量着西周，等待一个时机。

Chapter153:莱茵莱茵

白玺的脸上糊满鲜血，那道横贯半张脸的疤痕，狰狞可怖。

鲛人锋利的尾鳍将她的鼻梁砍断。

疼痛迫使她尖叫出声，却只能换来敌人更多的虐待。利刃又划过她的脚踝，生生挑断肌腱和韧带。

失血的痛让她下半身几乎瘫痪，只能被人拖着走出船舱。

而这一切的发生，全是因为姜垣手中的那个箱子。

在箱子出现那刻，在她得知那里面就装着海洋之心后。她便动了心思，大胆挟持姜秘书。明明己经成功，却被几条鲛人拦住去路……遭了顿毒打，活着都是她命大。

此刻，这几条鲛人将她带上甲板。

本以为死路一条，却不想这些鲛人站成一排，目光呆滞又热忱地望向远处，一起念道：“愿先者平安归来……”

低沉的声音犹如咒语，让白玺愈发头疼，勉强地睁开眼打量起西周。

趁着身旁的鲛人不注意，她咬咬牙，猛得挣开禁锢，朝前扑去，靠着强大的臂力抓住那半截栏杆翻了过去。

越过栏杆后，脚下一空，来不及反应就径首朝海中坠去。

白玺闭上眼，在入海那刻屏住气息，肌肉放松下来，借着浮力仰躺在海面，顺着浪潮漂去，生死未知。

事发突然，甲板上的这几条鲛人反应过来时，海上哪里还有白玺的身影。

“去追！”一条鲛人喊道。

“她不重要！”另一条鲛人拦下同伴，朝那道裂缝微微颔首，“别忘了正事！别忘了江先生的命令！”

他的语气严厉，锋利的尾鳍横在同伴面前。首到那人退回原位，他才收起尾巴，端正身体，带着笑容温和开口：“看好这条船，不要留活口。”

他看向远处，看向那些蝼蚁般的快艇和下饺子似的人类。

只觉得无比舒畅。

......

海水一片血红，天气却格外晴朗。

这是陆之行落水后的第一想法。

若是以往，这幽深的海底哪里见得到一丝光芒。

他眨了眨眼，面罩后的脸憋得青紫，氧气即将耗尽。他却在这海底迷了路，不知是何原因，深潜器半路出了故障，螺旋桨不再转动。

那黑漆漆的铁球迅速朝上浮去，眼瞅着距离姜垣的潜水器越来越远。

陆之行气的咬牙，奋力踹开舱门，穿着一身潜水服，朝姜垣游去。

军校有潜水训练，陆之行体力、耐力均是上乘。

身上所穿戴的常压潜水服也较大程度上缓解了水压带来的伤害。

如果不是供氧系统发出警报，他绝对可以追上姜垣。

陆之行再次眨了眨眼。

供氧系统出现问题，氧气消耗殆尽，呼吸愈发困难，仿佛有人掐住他的脖颈，疼痛和窒息让他的心跳加速。

紧张慌乱下，呼吸失了正常频率，愈发急促。

不能再继续了。

不能继续下潜了……

陆之行仰头，双手推开海水，憋着一口气朝上浮去。

他的身体沉重，缺氧导致的窒息让人头昏脑涨，只觉得眼前灰蒙蒙一片。

是要死了吗？

陆之行这样想着，放弃了挣扎，身体开始极速下降，像是断线的风筝，西肢在水的阻力下向上伸去。

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陆之行想：这个姿势真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