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项圈、突如其来的背叛……通风报信。

实在是阴险。

她很理智、冷静，也很睿智聪明，可这一点也不妨碍泉客讨厌她。

被讨厌的白玺半蹲在地，捂住脖子轻轻喘息，先是在泉客看不到的角度暗自骂了两句。

然后才抬起头，严肃道：“心脏就在这艘舰艇上。我联系江峤，是为了顺利登上这艘舰艇。”

泉客挑眉，余光瞥了眼莱茵身上的血迹，咬牙带着怒气，“不提前商量？”

既然是计划，为什么不提前说明，好让他与莱茵做足准备？

“我……”

白玺张了张嘴，并未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

眼前的一个鲛人，一个人鱼。她凭什么相信他们，能够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若不是她被开除职务，梁帧又因为违背命令，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她怎么可能冒险找到这两条外来物种。

她也不曾想到，上级竟然给了梁帧将功赎罪的机会，送他上了这艘船。

……

“实验报告说过，心脏不死，人鱼首领就不会死。”白玺有理有据，既理智又冷漠，“你们本领强大，总不会被江峤害死。上船抢回心脏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只要目的完成，用什么办法都无所谓！”

白玺的语气中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只有冷静到极致的分析。

这样的冷静衬托的她不像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类，反而像是一个机器，只会权衡利弊，给出最优解的人工智能。

她的言语，令泉客想起自己，想起闻人仄川一如既往的信仰。

于是，他不禁冷笑，低语出声，“比起我，你更适合做闻人家族的孩子。”

他声音太低，半蹲着的白玺听不真切，十字架上的莱茵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人鱼眼中闪过心疼，嗅了嗅鼻息间酸苦的气味，察觉到他的鲛人又在伤心。

什么闻人家族？什么孩子？

是谁，胆敢让他的配偶如此伤心？

莱茵皱着眉挣扎起来，力量集中在尾部，轻而易举就将那两根钢钉带出。蓝色的鱼尾灵活地朝前伸去，缠住了两步外泉客的腰身。

一边将泉客拽向自己，一边对那个蹲在地上到人类命令道：“出去……找到心脏的具置，然后，来见我。”

白玺不发一言，还未转身，就见眼前两人亲了起来。

啧啧的口水声不堪入耳，她皱起眉，嫌恶地背过身，迅速朝楼梯爬去。

那道铁门在眼前合上。

砰的一声响过。

莱茵这才离开泉客的唇，却还是缠住他的腰身，让他背对着自己，紧紧贴在自己怀中。

借着这个姿势，泉客低头，盯着他的尾巴隐隐有了流泪的预兆。

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伸出手摸他尾巴上的伤口，“痛不痛？”

那钢钉粗长，在莱茵的尾巴上留下两指那么大的洞。

此刻还正在流血。

只是看着，泉客的心就隐隐发痛，不觉间落了两滴泪。

“心疼我？”

“谁心疼你？”

泉客从他尾巴到缠绕中挣扎出来，往前跨了一步后转身，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顺便瞪了莱茵一眼。

“别乱来，既然要装柔弱就装的像一点，把钉子搞掉了算怎么回事？”

落在地面的两枚钉子，血迹斑斑。

反观莱茵尾巴上的洞，竟然在迅速愈合，只这么数十秒的时间，血肉长出。

莱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着晃了晃尾巴，似乎很是得意，炫耀道：“他们给我注射了麻醉，但不知道那对现在的我没有太大用处。而且，他们以为我只有一套发声系统，你离开的那会儿，还割了我的舌头……”

莱茵顿了顿，伸出舌尖，“己经长出来了，很完整，可以舔你。”

“……”

失去心脏，陷入自我保护机制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