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这兄弟俩与泉客认识,关系还算不错。那娃娃脸的哥哥为了救泉客,在爆炸中丧命。
还挺狗血。
道阿明在心中默默评价,思索间从医生身边走过,最终在走廊的尽头停下脚步。
他打开窗户,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还未点着,就见那娃娃脸从病房中走出。
娃娃脸手中还握了个一次性纸杯。由于用力,脆弱的纸杯被他捏成一团,紧紧攥住,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不肯松手。
道阿明靠在窗前,视线追随在他身上,直到他步伐匆匆,最终消失在楼梯口。
“道阿明。”
泉客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神色与以往没什么变化,看不出任何伤心的痕迹。
“人家哥哥死了。”道阿明嗤笑一声,提醒道,“是为了救你。”
“我不知道。”
泉客伸出手,看那意思是要他手中的烟。
道阿明将整个烟盒都扔给他,然后转身面朝窗外,盯着那葱绿的树梢。
随着口中的烟雾吐出,他叹了口气,幽幽开口:“先生也因为你死......好多人都被你害死,你却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他转头看向泉客,见后者没什么反应,他继续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闻人家族的泉客,到底有没有心。”
眼前是象征生机的绿色,道阿明却感觉不到一丝生息。说完话后,他的肩膀开始轻微抖动,没了愤怒,只剩悲哀。
泉客站在他身后,夹在指尖的烟终究是没有点燃。
面对道阿明的指责,面对湛湛的质问,他已经没了愤怒的力气,只觉得一颗心沉甸甸的,无力感压得他懒得呼吸。
他靠着身后的墙壁,安静思索片刻后,终于意识到自已眼下是个什么状态他在委屈。
闻人仄川死后,他再未有过这种情绪。
此刻却又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回,想要解释,又无力解释......不想开口说话,却又迫切地想找人倾诉。
他闭了闭眼,将道阿明递来的烟扔到地上,转身回了病房。
坐在钟湛湛刚刚躺过的位置,他又想起了钟湛湛质问开口的那些话语:
“我哥不是去救你了吗?为什么你活着,他却死了?你能逃走,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拍卖场会爆炸,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泉客也有向他解释,说自已根本不知道钟湛就在现场。
钟湛会去救他,这是他实在没想到的。
况且,他当时的情况自顾不暇。如果不是莱茵,他也早就命丧当场,又能去救谁呢?
人总会为自已的伤痛找借口,为亲人的离世找依托。
好像只要心中有个执拗的念头,就能借此活下去。
泉客理解,但不接受。可他又不想对钟湛湛说些狠话,生生把自已憋了一肚子气。
闷闷不乐地坐在床头,点的外卖也没有吃,就那样眼巴巴地瞅着门外。
时间过得迅速,太阳从树梢掠过,转眼间就落到了地平线以下。
待到月亮升起,还不见莱茵的踪影,反倒是道阿明。
整理好情绪后,带着新买的饭菜进了病房。
他将饭菜摆在桌上,冷飘飘说了一句,“吃吧,医生说,你身体虚弱。别伤还没好,人却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就完不成先生的遗愿了。”
泉客接过筷子,扒拉了几口,就没了胃口。干脆撂下筷子,瞅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人,“闻人无恙死了吗?”
“怎么突然提到他?”
道阿明抬眸,没有选择欺骗,反而将闻人无恙的真实情况告诉给他。
“只剩一口气吊着,医生建议放弃治疗”
“你怎么想?”
“对于他来说,活着比死更加痛苦。”
闻人无恙篡改先生遗嘱,为了登上家主之位,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