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主楼是栋白色建筑，泉客所在的手术室位于五层。

搭乘电梯的路上需要经过一条长廊。

这家私人医院费用高，病人常是固定的人群。此时是晚间七点，医院早就下班，开门的只有急诊相关科室。

来往的患者并不算多。

在莱茵经过时，有等待的患者抬头，视线一路追随，直到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随着他的消失，气氛总算和谐起来。

角落里的两个患者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你瞅着没？刚刚那人，长挺不错，鼻梁特别高，眼眶深邃，八成是个混血。”

“是挺帅的。但他怪怪的，一身杀气，不像是来看病的，倒像是来灭门的。而且……”说话的人顿了顿，继续道，“他眼睛是红的……八成得了红眼病。”

“啊会传染吧？咱要不要去洗洗眼睛？”

......

莱茵思虑过重，又走在最前方，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可走在后面的道阿明却听得一清二楚，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一本正经道：

“早知道让人给你准备个墨镜了。”

莱茵依旧不理他。

却在即将进入电梯时，加快了脚步。

进入电梯后，立即按下关门键。

在他的努力下，电梯门成功合上，将道阿明关在了外面。

眼瞅着电梯门合上的道阿明迅速冲上楼梯。

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上爬去。

不是因为他喜欢，是因为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莱茵故意威胁恐吓，“如果门打开没见到你，我会下来找你。”

至于找到后是死是活，全看他的心情。

面对一身杀气又不讲理的人鱼，道阿明气愤的同时又有些畏惧。

他咬咬牙，一面爬上楼梯，一面在心中为泉客添了一笔。

欠债还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天经地义。

不论是要债还是报仇，当然挑那个弱一点、好说话的去欺负了。

比起莱茵，他更愿意跟泉客这个狐媚子打交道。

思索间他已经爬上五楼。

紧赶慢赶总算和电梯同步抵达。

……

看着楼梯口狼狈喘气的道阿明，莱茵心情好了一些。

人类的书籍说得不错，情绪是需要发泄的。

可惜这只能解决情绪问题，并不能解决他的生理问题。

人鱼的期通常有四至五天，情热一波接着一波。说不准哪一刻便会到来。

在期情热控制下的人鱼，总会抵抗不住本能，易怒烦躁，更重欲。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次接着一次，无限制地索取。

莱茵拼命压制着自已的情热，打算等泉客出了手术室再行离开。

连他自已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执拗。

可潜意识里，他想要抱一抱自已虚弱的配偶，顺便告诉他，“我只是暂时离开，还会回来找你的……”

Chapter128:回忆困境

手术室的泉客并不能听到他的心声。

在疼痛疲惫，以及麻醉药的作用下，他沉沉睡去，陷入一场名为回忆的困境。

记忆里……

那时候的他与闻人仄川，关系还算不错。他还在上学，繁重的学业压得他喘不过气。

某次月考排名出来后，他拿着成绩单哭着去找闻人仄川。想要寻求安慰，却站在书房门外哭了许久，始终不敢敲门。

最后还是闻人仄川打开门看到了他，“珍珠？”

刚开完会的闻人仄川身心疲惫，强撑起精神擦去泉客的泪珠，“哭什么啊，珍珠。”

“……”

泉客不说话。

因为愧疚，也因为害怕。

孩子不愿意说，闻人仄川只好自已去猜。

在看到那张成绩单后，他心中已有猜测，领着泉客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