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看到梁帧奄奄一息的模样后，暗骂一声，游回礁石旁，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替他做心肺复苏。

多亏了泉客出现及时，梁帧并没有呛入太多海水。

过了半晌，他缓慢地睁开眼，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突然坐起身，茫然又慌乱地朝泉客伸手。

那只手原本是要落在泉客脸颊上的，却在距离他脸颊两寸远的地方停下。

“对不起。”梁帧低下头，为自已巷子中意义不明的恶劣态度道歉，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思索片刻后只能道，“我和守望者有仇……”

“血海深仇？”

泉客双手撑住礁石，轻松地跃上去，坐在梁帧身边，“那不是你欺负我的借口。”

他又不是守望者，难道就因为守望者的成员都是鲛人，身为鲛人的他也要承受那无端的怨恨和恶意吗？

这没道理且很不讲理。

梁帧巷子里的举动着实让他不高兴。

他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怕梁帧死在这里给自已添麻烦，他才不会救人呢！

泉客发呆地想着，抬起头就见不远处探出的那个银色脑袋。

莱诺躲在水下，只露出一双眼睛，鬼鬼祟祟地盯着二人，在泉客看去时立刻呲起牙。

属于人鱼的低频声波从远处传来，【你刚刚明明说过，我哥喜欢你的……为什么要救他？他拿枪打你！愚蠢，你太坏了，是不是又骗我？你背叛我哥？】

一边是莱诺愤怒的骂声，一边是梁帧带着愧疚的解释和道歉。

泉客一个头两个大，视线在这一人一鱼之间徘徊许久愤怒的人鱼；哀伤的人类。

一个瞪着眼，一个皱着眉，精神状态都不太美妙。

“等我一下。”

泉客叹了口气，在梁帧的注视下沉入水中，速度快到变成一道残影，不待莱诺反应就拖住这条鱼到尾巴向下坠去。

莱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哼哼两声后，继续骂：【我说的没有错，我哥喜欢你，你们“爱”过。你救他就是错的，你是流氓，混蛋，大煞笔，不要脸的人类，我会告诉我哥的，让他一遍遍“爱”你，把你“爱”死……】

这内涵丰富的“爱”字，从莱诺口中说出后，直白又粗鲁。

被“爱”死？

这种死法绝对不妙。

泉客果断捂住莱诺的嘴，让这条人鱼安静下来。

他拖着人鱼潜入海底，在水流中稳住身形后，按下他的肩膀，“待在这里。”

【凭什么？】

泉客不打算跟一条鱼讲道理，只好向上指去，说出自已的猜测，“他有关于莱茵的线索。”

或许……海洋之心消失带来的影响要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严重？严重到引起了海事局和战略局的注意......

想到这里，泉客皱起眉，同莱诺解释了“线索”的含义后，独自游上海面。

在梁帧的注视下爬上礁石，银白色的尾巴闪着寒光，带着凛冽的风朝前拍去，最终停在梁帧眼前。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Chapter118:你想死吗

他的语气还算温和，在见到梁帧脸上的犹豫之色后，尾鳍往前推了推，抵住梁帧的脖子，威胁道：“快说！”

锋利的尾鳍立在脖前，梁帧眼中没有恐惧，依旧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泉客，战略局下达的抓捕任务。

不过，即便他不说，只要泉客此时上岸，轻易就能发现，整个Z港，大街小巷都是他的照片和高额的悬赏金。

“你走吧。”梁帧咽了下口水，再抬头时，神情格外严肃，“泉客，我没有开玩笑。你快点离开Z港，不对，是快点出国，去挪威，去哪里都行……总之你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为什么？”

“我......”梁帧顿了顿，正要交代自已接到的任务和关于北冰洋的异变。

他还未开口，泉客就抬起手比了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