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阙不说话,目光冷厉又隐忍。

“梁家人,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不好?我们不生气……”

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凤阙看向她,半天不说话,梁幼仪伸手摸摸他的头顶,笑着安抚道:“我的一家,你的一家……我们不放过他们,为列祖列宗报仇,好不好?”

她说着话,眼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原本还有些软下来的心又硬起来。

梁言栀给傅璋说毒圣留下的药有两包,无解。

她今日才知道,一包给了齐王妃,一包给了她梁幼仪。

齐王妃,一个失去丈夫,带着病秧子苦苦挣扎的女人,梁家竟然欺压王府如此,拿人做毒药试验!

她眼圈红了,凤阙才慢慢回神,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不想放过他们。”

梁幼仪使劲地点头:“一个也不放过。”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前世”弥留的五天,堪比地狱的折磨,把所有的软弱都抹杀光了。

今日听到林家的被害的经过,她已经不想再听揭发了。

杀,全杀了!

她没有资格替惨死的人原谅他们,几句好话,不足以就给生路!

子听看着凤阙被梁幼仪安抚,眼圈一红,嗖地一下不见了。

他必须通知聆音阁,把梁坚藏的那些子孙都翻出来,一个不留。

台子上。

那威已经喊人把台子赶紧修好,把梁言栀锁在柱子上。

台上,梁言栀曾经的追捧者、家人,无论是想看见还是不想看见她惨状的,全部安排在她周围。

有禁军看着,有百姓盯着,谁也别想跑。

梁言栀原本以为,红颜撒入腹,会有传说中的痛苦……

然鹅,第一天,没感觉!

她怀疑大理寺拿到的这个毒药是假的。

如果毒不死她,必须放了她。

梁老夫人都准备好哭死了,姜霜也准备好为自己的小姑哭丧,准备好痛骂梁幼仪。

老道也准备好接受梁家灭门第一枪。

但是,喝下毒药半天,没变化!

梁言栀恶毒地看着老道说:“如果我侥幸活下来,别想我给你们收尸。”

悟真道人闭目一语不发,如果有来世,先掐死这个孽障。

梁老夫人哭着说:“栀栀……”

梁言栀嫌恶地说:“嚎你自己吧!除了妖道,最可恶的就是你了,什么都依着我顺着我,我到今天这一步,你最该死!”

梁老夫人:……

老天啊,栀栀真的疯了!

……

喝下毒酒第二天,老百姓也急切地等着,那毒酒喝下去,怎么样了?

梁言栀看起来满脸恐惧。

她原本还能坐起来,今日似乎一点力气也没了,瘫倒在地,哭着说:“我,我怎么起不来了?”

悟真道人依旧不吭气,老僧入定!

那威叫人给梁家人专门喝参汤吊着。

平时没露面的梁幼仪,今天来到台上,走到梁言栀跟前。

衮龙袍洁白高贵,冠冕威严。

在梁言栀三尺远,居高临下看着靠柱子上鬼一样的梁言栀。

梁言栀拼命想搞个不屈的造型,却发现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她起不来了。

连说话都困难,想骂人也没力气了。

“你来看笑话?这什么毒药,不痛不痒……咳咳咳……”她想表现出不屑,只可惜喉咙有些不舒服。

梁幼仪微微笑了笑,居高临下,淡淡地说了一句:“梁言栀,开始了!”

“什么?”开始什么?

“对你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