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告诉他,她怀孕了,孩子应该是他的。

他无奈,选择为她守着大陈边境……后来很多的事都超出预料。

总之,他错了,大错特错。

这一生错得离谱。

傅璋双腿断了,他看着梁言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大家的揭发,以及那威宣布的调查资料,梁言栀的男人太多,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不好说。

不好说就别说了。

他想到梦里的情景,果然那就是个白日梦而已。

梁幼仪不姓梁,姓林,还是被老道害死满门的林家。

所以,定国公府这次肯定好不了。

“上一世”他们还能抄家流放,这一世定然不得好死。

果然,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一切都是报应!

老百姓追着、哭着、骂着,丢着臭鱼烂虾烂树叶,把对梁言栀的痛恨,把对亲人的思念都化为咒骂。

晚膳时,粥棚里吃饭的人多了许多。

丰州商会的人也再三劝说:“明后两天还可以看她游街,亲人的仇报了,陛下和云王厚爱百姓,希望大家不要辜负陛下和云王,一定要好好生活,让死去的亲人九泉下安心。”

芳芷也劝说:“你们是亲人留下的血脉,可千万不要断了,亲人还等着享受你们的世代香火呢!”

这些话虽然很接地气,但是却比讲一万遍大道理有用。

许多老百姓虽然沮丧,但大仇报了大头,便想着好好活下去,亲人的香火要传承。

公审第三日,开场就是梁言栀继续骑木驴游街。

她本就中毒已深,从外面回来,已经半条命去。

郎中确认,若再骑木驴,她第三日应该挨不过去。

当日晚,郎中给梁言栀治疗内伤,可不能叫她死了。

次日,在百姓的翘首期盼下,在梁家人的众目睽睽下,梁言栀被拉上审判台,当众,喂毒。

大理寺拿来一个小瓶子,拇指大,青瓷花瓶。

行刑官拿着它展示给台下百姓看,问道:“这个小瓶子,有没有人认识?这里面,据说是梁言栀害人的毒药。但有人说这只是掩人耳目的。有没有知情者?说出来,赏银五百两。”

大理寺安排的托,在百姓席上大声问:“官爷,你什么意思,这小瓶子里是什么药不确定吗?”

“是的,因为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用梁言栀的毒药给梁言栀服下去,这药是大陈宫中的内侍捡来的,说是梁言栀的药,但是又不好确定,总不能亲口喝了试试吧?如果无毒那她倒是逃过一劫。”

“怎么能这样呢?”那个托大喊一声,“有谁认得吗?”

“谁若确定是这个是梁言栀的毒药瓶子,赏银五百两,否则,就只好换鹤顶红了。”

好多老百姓都说:“那就换鹤顶红呗。”

行刑官再次把那小小的瓷瓶向台下百姓示意:“有人认得吗?如果确定里面装的是梁言栀的毒药,那么就喂梁言栀这个。”

一阵子沉寂之后,只听见台下有人尖叫一声:“那是梁言栀拿来害云裳郡主的毒药……”

帘子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道黑影已经锁定说话的妇人。

那是一个又瘦又老的女人,穿得破破烂烂,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腰有些佝偻,她旁边站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少年,看大家向那女人看过去,少年便努力往一边缩了缩。

行刑官很高兴,说道:“那位大嫂,你仔细看看,这个东西真是梁言栀的吗?里面真的是毒药吗?”

“你真的会给五百两赏银吗?”

“你若能确定这是梁氏的毒药,那肯定会赏赐五百两。”

那女人正是姚素衣。

她蹒跚着走向高台,看着狼狈的傅璋,放声大哭:“璋郎……”

傅璋几乎不敢认了,这是姚氏?

这,简直是他祖母嘛……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