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信息不对等,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赤炎军粗鲁地把梁言栀从囚笼里薅出来。

梁知年愤怒地大喊:“混账,你们怎么敢推太后娘娘?”

典狱长一鞭子抽过来:“不准喧哗!”

“怎么能那么对待太后娘娘?”

“哈,他娘的,还太后娘娘呢?大陈完了,哪里来的太后娘娘?”

“什么?”

“改朝换代了,听懂了吗?猪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成为大陈第一权贵的。”典狱长叨叨着骂道,“还想逞威风?老子抽死你们!”

姜霜“@#¥%……”,能听懂她话的侍书死了,现在没人知道她说的什么。

典狱长听得烦死了,一鞭子抽过来,姜霜又“#¥…………”一阵子,梁景湛大喝一声:“母亲,闭嘴!”

梁知夏的妻子费央央站起来,向典狱长确认:“典狱长大爷,您说大陈没了?”

“都签了投降书了,大陈成了前朝,眼下你们脚下的土地都是赤炎王朝的。”

“哈哈哈……”费央央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老天终于开眼了。”

胜州费刺史的嫡长女费央央,在边关长大,原本喜欢舞刀弄棒,费刺史高攀了定国公府,将她嫁给定国公府嫡次子梁知夏。

两人大婚后,很快生了长子梁景棠、次子梁景渝。

她的父亲是胜州刺史,为梁家供粮草,她又能征善战,就连老祖宗都盛赞她。

直到,她见到梁言栀。

梁勃和梁老夫人老蚌生珠,四十岁老来得女,长孙梁景湛都三岁了,他们才生了梁言栀。

全府都觉得是天意,可巧她又是个女儿。

尽管比几个侄子还年幼,十八代只生男不生女的梁家,把这个幺女宠成天下第一宠。

第一次见面,被老祖宗盛赞的费央央,万万没想到梁言栀不屑地说了一句:“女子当相夫教子,打打杀杀,一府的福气都没了。”

就因为这一句话,费央央再也没有上过马,被从边关送回到京城,那时候还没有分府,她在梁言栀、梁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成了粗鄙、乡下蠢妇的代名词。

后来费刺史病死,她更加没了倚仗,每日小心翼翼地伺候梁老夫人,学着姜霜的样子,肝脑涂地地把一切都奉献给梁言栀。

渐渐地,忘却了来时的路。

至今,三个儿子,两个彻底残废,只有一个沄儿心眼多些,还有四个嫡孙三个庶孙,都要因为梁言栀没命了……

现在梁言栀被活捉,大陈完蛋了,她忽然爆笑。

完蛋吧,大家一起完蛋吧!

“蠢妇,你笑什么笑?没有教养的东西!”梁老夫人骂道。

“死老太婆,你猖狂什么?你多有教养?养的女儿跟数不清的男人有染,这大陈能不亡吗?骚气都把全国百姓熏死了!”

费央央破口大骂,“什么叫粗鄙?什么叫高贵?老娘我自幼在马背上长大不错,但是我洁身自好,这一辈子除了自己的夫君,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你女儿呢?跟了多少男人?你以为她在府里那些事我们都不知道?和楼子里的妓子有什么区别?”

她骂得痛快,一起来的囚车里,第二辆便是太皇太后崔氏。她听着费央央的咒骂和揭发,双手颤抖,望着天,闭目念佛。

“费氏,你爹娘就是这么教养你的?”

“污蔑我爹娘?我爹娘比你强一万倍,我家教也比你定国公府高尚一万倍。”

费央央一怒之下什么都骂。

梁景湛看着她们吵骂,怒道:“都闭嘴!”

他看向梁言栀,问道:“姑姑,大陈真的亡了?”

“呵,谁告诉你的?大陈不可能亡!”梁言栀根本不服输,“不就是一份降表吗?一张破纸能说明什么?”

梁景湛皱眉道:“是姑姑你签的降表?向谁降?”

“没什么,走走形式而已。”

她的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