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沄太知道梁幼仪经历了什么了,可是这个人就像一粒草籽,落地生根,割了一茬还能重新活过来。
梁知夏道:“沄儿,她之所以一次次还能挺过来,就是国公府还留有余地。”
原先在府里有老祖宗拦着,不然早弄死她了。如今在边关,没有老祖宗护着,梁家军三十万,还弄不死一个云裳?
这就是个不祥之人,弄死她,一了百了。
梁景沄还是阻拦梁知夏:“爹,我们不要动手。大伯只怕比我们还要恨她,让大伯动手。若杀不死,她要恨就恨大伯,恨不着我们。”
梁知夏接受他的提议,去找梁知年。
梁知年自那日解冻后,勉强召集大家处理了粮草的问题,便没再出头露面。
他发生严重的冻伤后遗症,比梁景渝还严重。
梁景渝冻伤后,立即就被人拉走解冻,只有双臂肌肉冻伤损毁。其他部位虽有冻伤,但是没有伤及筋骨。
而梁知年,双腿废个彻底,双手尚有知觉,只是,吉吉掉了!!
冻得硬邦邦的吉吉,上面全是冰碴子,那天桃夭给他用滚热的水解冻,全身大面积肿胀,后来溃烂!
当时形势紧急,他顾不得体弱,靠着坚强意志,被部下抬着,主持了粮草归还的大事,就再也撑不住了。
后来春安和亲什么的,都是梁知夏在办,“送嫁”的也是梁幼仪、梁景沄、梁文正。
他和梁景渝,找来军医,又派人去找丰州最好的郎中,赶紧治疗冻伤。
那军医给他检查,谁知道,他的吉吉,手轻轻一拨拉,竟然掉了!
军医吓得要死,结结巴巴地说:“国公爷,你,你的鸡,鸡……不怪小的,是它自己掉的……”
他低头看到吉吉已经溃烂,一声没吭,就晕过去了。
梁知夏父子去梁知年的大帐里,闻到浓重的中草药气味中,一股子腐烂的气味,梁知夏忍不住哭了。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找,找桃夭……”梁知年虚弱地说。
梁知夏一听就有些恼:“大哥,你找那个贱人做什么?”
“叫她来,我想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解冻后,后遗症陆续爆发,他咽喉也溃烂了,说话时,每一字都像刀子一样割着喉咙,疼得厉害。
他想找桃夭,杀了她!
郎中说了,严重冻伤后,不可立即热敷,应该用冷敷,揉开解冻,就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的吉吉也不会掉。
以前冬季,安北国曾经有人在冬天出门做事,帽子没把耳朵护住,回到家,双耳一拨拉,竟然冻掉了。
所以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冻伤后,拿雪搓,而不是用热水迅速解冻。
梁知夏听不清他想说什么,只以为他都这个样子了还想女人,心里不耐烦。
便打断梁知年的嘀咕,说道:“大哥,春安去和亲,仪儿又回来了。大哥,该怎么办?”
梁知年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想杀了梁幼仪。
艰难地说了一个字:“杀!”
不杀她,必定威胁到太后。必须杀!
梁知夏道:“她手下那两个侍卫,还有那只猫太厉害了,如今景渝也毁了,我和沄儿难敌过他们。我想调动梁家军,围杀他们。一个敌不过,两个敌不过,一万个呢?十万个呢?一定能杀了她!”
梁景沄在一边说:“大伯、父亲,我们可以各个击破,一边围猎她,一边拿她的软肋威胁她。”
“你的意思是从她身边人下手?”
“对,她和她的侍卫武功高强,但她身边的芳芷和驾车的青时,没有功夫。”
梁知夏不以为然,那两个人不过一个是伺候的丫鬟,一个是赶车的车夫,死了就死了,威胁不到那个心狠手辣的贱人。
“还是安排人直接诛杀云裳吧。”梁知夏说,“沄儿,你去找那些大将过来……”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