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好可怜,没有家!你爹娘呢?都没了?”桃夭满满的同情,“你放心,以后我们罩着你,你不用夹着嗓子说话,像小公鸡学打鸣似的,听得我着急死了。”
“咱家……”春安气得脸色通红,“大胆,你竟然这样与咱家说话!”
“咱家?我的天呀,你不会是个太监吧?”桃夭震惊地说,“怪不得你一进门,一股子尿骚味迎面扑来,我还以为你不小心掉茅厕里了。”
太监净身后,基本有遗尿症,随身带着大布巾子放裆里,臭气一百丈远都能熏死个人,但是太监都在皇家人面前伺候,大家看破不说破,不愿意得罪。
春安今儿被个“二缺”当场揭露,气得就要发飙。
梁幼仪淡定地说:“春安公公,这个孩子不太懂人情来往,没坏心,习惯了就好了。”
春安气呼呼地说:“咱家习惯不了。郡主还是当心些,我们是朝廷辎重营,她不请自来,难保不是蛟龙国的奸细!”
桃夭眨巴着眼睛说:“你叫春安?哦,我知道了,春安到死私房尽,拉屎成堆累死干。是说你钱多屎也多吧?”
“你,你这个奸细!梁将军,把她抓起来!”
桃夭不干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污蔑我尖细?你才尖细!没阉之前你几把(鸡)尖细,阉完之后嗓子尖细,你家纳鞋底不用锥子……”
“你,你大胆,把这泼妇给咱家抓起来,抓起来!”春安气疯了。
“抓?若论人道你不行,你也就剩下个五指山。你是软蛋,何必强求充硬汉?啊,不,你蛋也没了,鹅鹅鹅……”
春安快气炸了:“你,你这个泼妇……”
“我咋啦?我不是男人?”桃夭小白牙露出来,得意地说,“可我是个女人呐!”
“啊啊啊,你这泼妇,咱家诅咒你生孩子没屁眼。”
“啊啊啊,你这阉人,老娘诅咒你生的孩子没几把,只有鸡眼!”
芳芷扑哧一声笑出来,他都没几把了,还能生出孩子?
“啊啊啊,咱家,咱家……”
“砸家?你使劲砸一个试试?哦,对了,你钱多,你赔得起,尽管砸!反正这不是我家,也不是郡主的家!”
春安要吐白沫了,他眼泪汪汪地看着老神在在的梁幼仪,说道:“郡主,你就看着她作践咱家吗?”
梁幼仪淡淡地说:“桃夭,要讲礼仪!”
桃夭立马义愤填膺,像个要爆炸的小公鸡:“郡主,这个男?女?啊不,坏人欺负我,他骂我是奸细。”
脸涨红,眼泪汪汪,胸潮起伏。
与春安一起来的梁文正早就眼睛看直了,看到桃夭这样奶凶奶凶的告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燥热。
伸手拉了春安一把,说道:“春安公公,好不容易休整两天,喝两盅去。郡主都说了,这女子缺根筋。”
桃夭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看梁文正,土拨鼠一样呆萌着点头:“这位大将军哥哥最好了。就这个尖细最讨厌。”
好吧,大将军哥哥生拉硬拽地把尖细拉走了。
芳芷给桃夭竖起大拇指:“大夭姐,你太厉害了。”
桃夭坐下,把鞋子甩了,凑到梁幼仪跟前,说道:“郡主,我骂得可还好?”
“好!”梁幼仪点点头,“他估计要气得睡不着了。”
“他是太后的大太监,是太后的第一心腹,我一想到太后故意骗你去和亲,还派这么一条狗跟着监视你,我就要气炸了。”
桃夭说,“今儿骂他是小事,他一起来的将军,被我拿下了!放心吧,后面那太监想做什么我都能提前知道。”
梁幼仪没回答她的话,问道:“不是叫红袖把你送回淮南吗?你又跑来做什么?”
“你要和亲去了,我哪里放心得下?你让我在江南享受平静,眼睁睁看你去和亲,还不如杀了我。”
桃夭坐在椅子上,歪着头,伸手去摸她的耳垂,“你给我说说,你真的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