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夏青樾与云裳郡主,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身份,相貌,就连为人处世,夏青樾给云裳提鞋都不配。

但是,夏青樾是他目前能娶到的条件最好的妻子了。

夏致远是吏部尚书,几十年为官,根基深厚,夏青樾又对他情根深种,是他最好的跳板。

几人一进城,就看到百姓兴奋地乱跑乱嚷。

说尚书府正在抄家,大家快去看热闹。

他急忙拉住一人,问他谁在抄家?抄谁的家?

那人毫不掩饰地大叫:“夏尚书夏致远,抄家流放三千里,武德司的人正在抄家。”

傅璋大吃一惊,急忙叫车夫驾车往夏府而去。

果真,远远地就看见御林军包围尚书府,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

武德司的人正在抄家,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见缝插针地摆满院子。

尚书府的匾额已经被摘下,丢在地上,马踏人踩,原本整齐的府邸,一片狼藉。

傅璋没下车,对车夫说:“立即进宫。”

整个京城变了,街上明显比一个月前萧条,人们的脸上布满了焦虑和惶恐。

在御街口,他听到一群人叽里呱啦地说话。

“瞧,门上又贴了一张。武德司的人前面撕,这些人后面继续张贴,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武德司眼皮子底下动作!”

“依着我说,是上面那位太过分了,官逼民反!”

“是啊,反贼越来越多,你说会不会打到京城来?”

“容大将军不是去平叛了?不对,他被召回来了,要病秧子齐王赤手空拳去平叛。”

“别说了,我听说又要……”

改附耳小声说了。

傅璋喊车夫停车,下车对那几人说:“小哥,你们在说什么事?”

好巧不巧,问话的正是上次姚素衣肚兜风波遇见的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一看是他,没好气地把手里一张告示递给他:“呐,这个是别人贴我家铺子门口的,你别问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傅璋看了那张告示,目瞪口呆。

太后究竟是什么脑子,竟然做这样的决策?

大陈没有我,真不行!

他只知道容云鹤忽然被召回,说是要换凤阙那个病秧子,他还想着太后接到东启国不安分的军报。

哪里知道容大将军是去救梁景湛!

他脊背顿时挺直,脸上一瞬间布满正义和俯瞰苍生的责任感大陈朝堂,离了他傅璋不行。

没有他,大陈必亡!

马车再次轱辘轱辘走过御街,他在马车上下定决心:要阻止容云鹤营救梁景湛。

要以东启国会冒犯边境为由,把容云鹤弄走,不能叫他再留在京中,这样,太后才会全心全意靠着他。

还有,他心里有一个隐秘的小人:梁景湛心思深,又文武双全,最好他死在蛟龙国手里,老祖宗活不长,梁言栀能靠的只有他傅璋……

太后听闻西南议谈的钦差回来,立即叫春安宣进御书房。

众人与太后见礼,傅璋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梁言栀,发现她面色憔悴,眼睑浮肿,眼下青黑。

显然没有休息好。

“臣有辱使命,臣有罪!”他跪下请罪。

“臣有罪。”所有议谈的官员都下跪请罪。

伏在地上的一行人,连府里都没回,就急匆匆入宫复命,都是忠臣呐!

太后让春安把傅璋搀扶起来。

“不怪你们,是贼人贪心不足。”太后说,“你们既然回来,给朕说说西南和沿途各州实情。”

傅璋腰微弓,恭恭敬敬地回禀道:“启禀太后娘娘,俞成忠纠集乌合之众,人数多,却顾此失彼。沿途百姓痛恨叛军,只盼朝廷早日灭贼。”

“襄州、邓州、商州、均州、唐州等地如何?”

“这些地方的百姓,都自发组织抗击反贼,形成多种民间武装团体,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