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世勋怒道:“害郡主受伤是我之失,可这过错之源难道不是清河世子吗?”

“你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对千秋宴之事怀恨在心,要坑害人家,现在还敢反咬一口?你是不是对朕的决策有意见?!”惠帝勃然大怒。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吕世勋慌忙跪地,冷汗津津。

他恨恨地看向元韫浓。

元韫浓先进宫把好话坏话全说了,抢占了先机。

要不是因为慕湖舟拦他,他至于如今那么被动吗?

若是叫慕湖舟来日继承大业,还有他、他们吕家什么位置?

吕大人到底是为官多年,老谋深算,比自己儿子老成多了。

他拉住了吕世勋,“陛下,小儿莽撞无知,冲撞了郡主,害郡主受伤,留了疤痕。吕氏愿意为郡主余生负责,求娶郡主,斗胆请陛下赐婚。”

说完,他看向吕世勋,“还不快跪下请旨?”

吕世勋愣了愣,跪下,“求陛下赐婚。”

吕家人的无耻简直令元蕴英大跌眼镜。

她气道:“谁给你们的脸?人家是挟恩图报,你们吕家还要恶心,分明是自己亏欠别人,还要图谋不轨!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求娶我妹妹?”

“别说应怜只是手上有道印子,就算是毁了容颜,也轮不着你们吕家。”元彻回冷声道。

元云和看向惠帝的脸色,轻咳一声提醒自己的兄弟姐妹。

纵使惠帝不会答应吕氏的请婚,但也不代表会乐意看见臣子在自己前头先开口。

他们这个陛下,本就是不仁不义,害忠隐贤之人。

岐国公跪地,“陛下,小女纵使是嫁不出去,国公府也会赡养终生。元氏与吕氏,不必结为姻亲。”

惠贞长公主一语道出:“陛下,这本就是吕郎君犯下过错,却妄图以婚嫁之事来混淆视听,其心可诛。”

慕湖舟一针见血:“不过是道疤,还是在手上,吕大人何故扯上应怜余生呢?”

“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吕大人磕头。

心中却暗自恼恨慕湖舟多管闲事。

“此事不要再提。”惠帝摆了摆手,“既然伤了郡主,无论是否是无心之失,都犯了错,拖下去杖责十下。”

他又看向了吕大人,“此事也是你教子不严,罚俸三月。”

事情已成定局,吕大人只能咬牙应下,叩谢圣恩。

惠帝对岐国公道:“爱卿,朕方才想到个绝佳的主意。”

岐国公突然间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惠帝继续说道:“拟旨,允清河世子袭爵王位。就让岐国公认清河世子为义子吧,往后便住在国公府,待到时机成熟,再移居清河王府。”

“是。”宦官已经领命。

满室俱惊。

跪在外头的裴令仪也猛地抬起了头。

他隔着屏风,还有几层纱帐,看不到元韫浓的身影。

他不知道元韫浓后头的计划是这样的。

若是岐国公认他做义子,那他往后与元韫浓,便是名义上真的义姐义弟。

“陛下!”岐国公正想求惠帝收回成命。

惠帝便说:“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言。”

“近来朝堂之上,那些言官屡屡相逼,民间也流言四起,说朕慢待裴雍后人。如此一来,也好堵住悠悠众口。”他叹了口气,“朕乏了,都退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只得告退。

太医已经给元韫浓包好了伤口。

惠贞长公主将元韫浓揽在怀里,一道走出宫殿。

几人面面相睹,只剩沉默。

岐国公叹了口气,“既事已至此,世子……清河王请随在下回府吧。”

“在宫中可还有什么物件需要带走的?”惠贞长公主淡声问。

“除了两个侍卫,并无什么东西。”裴令仪摇头。

惠贞长公主看着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