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中的京华依然暗流涌动。

元蕴英带着南营军照着通敌的名单挨个上门去清剿。

裴氏宗族的人听着外边的喊打喊杀声,从窗洞望出去,就看到刀枪在雨色中泛着森冷的光。

“裴大人,虎符到手了吗?“耶律斜一脚踢翻灵前的香炉,香灰飞扬间,他突然嗅到一丝异样的甜腥。

震天的喊杀声里头,几座官员府邸被团团包围了起来。

裴氏族老冷笑,烛火将他脸上的表情照得狰狞可怖,“元韫浓以为设下这等局,就能引蛇出洞了?我们可不是北凉那群蠢货。”

他将密函凑近烛火,看着“皇后病重”的字迹在火焰中扭曲变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瞧着他们一心一意扑在北凉身上,没发觉我们动作。”

“那玉扳指里头的北凉雪参和冷香屑,果然没叫元韫浓怀疑我们。”裴七叔点头。

“只是如今这慢毒被找了出来,我们……”有人犹豫。

“不妨事。”裴七叔道,“如今我看那裴令仪也撑不了多久了,得那颜律杀了裴令仪,元韫浓还有什么由头占着我们裴氏的江山?”

那人顿时松了气,“也是,她一介女流,又是姓元的,有什么理由占着皇位?也就裴令仪那疯子会跟她帝后同治。”

“原本想着北凉的人今晚就会动手。等北凉细作掳走皇后,裴令仪在前线必乱。没想到北凉人那么不中用。”族老不屑。

裴七叔看向一旁,“好在我们找回了老清河王的血脉,不管如何,都有了后路。”

族老捻须点头,“是啊,无论她元应怜死不死,走不走,届时我们推裴旁上位即可。”

一旁的暗处也传来沙哑的笑声:“几位宗老如此救我助我,待我来日登上大宝殿,必然不忘几位倾囊相助之恩。”

几人状似谦虚地摆手,“言重了,你既本就是老清河王之血脉,这裴家江山,理应有你一份。兄死弟及,若裴令仪身死,他又无后嗣,本就该是你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