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我现在就要喝!”元韫浓盛气凌人。
“那不然,阿姊先解解馋?”裴令仪越说,靠得就越近。
酒气扑面而来,滚烫的唇依过来。
裴令仪俯身抱起元韫浓,压在榻上。
亲吻她像对待最心爱的珍宝,里里外外每一寸。
但裴令仪也没继续下去,平静下来后只是靠着元韫浓。
裴令仪沉得跟座无法撼动的山脉一样,压迫感太强,于是元韫浓手挨到他肩膀上推搡,想起身离榻。
裴令仪原本微微侧开了身子,见元韫浓想走,又慌忙起身抱着元韫浓的腰,将人搂回了榻上。
他急喘着紧紧抱住元韫浓,嗓音暗哑,“别走!”
“我又不去哪。”元韫浓无奈地跟他一起跌回了榻上,“我就是……”
“不要走……”他的不安揉碎在满室鎏金灯火里。
元韫浓叹了口气,“我看你是真的醉糊涂了。”
她想想刚才裴令仪喝的也不算多,裴令仪酒量还可以啊。
她伸手去摸了摸裴令仪的脸,并不滚烫,相反有些微凉。
裴令仪却轻轻从元韫浓试探的手里挣脱出来。
“阿姊还会离开我吗?”裴令仪将脸埋在元韫浓的颈窝,轻声问道。
裴令仪又问她这个问题了。
元韫浓转过身,捧起裴令仪的脸,“清都,你在想什么?”
“阿姊在我身边,还会难过吗?”他抬眸望着元韫浓。
像是在哀求一样的眼神。
元韫浓沉默了片刻,将裴令仪搂进了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
他抱紧了元韫浓的腰,“……还苦吗?”
“不苦了。”元韫浓道,“从前不苦,现在不苦,来日也不会再苦了。”
“谢谢……”裴令仪感叹般的,似乎是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近乎虔诚,“谢谢你,阿姊。”
他感恩元韫浓重来一生,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愿意回顾前生的苦涩。
他感恩元韫浓的怜悯。
裴令仪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有人教我,我也不会。我从前做的不够好,今生我会做好的。”
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没有人爱他,前世今生,都是他一路摸爬滚打,摸索着探究出来的。
一路磕磕绊绊,伤人伤己。
元韫浓抬起他的脸,“我教过你无数次不必自苦,你却始终做得不够好。”
“我会做好的。”裴令仪眸光盈润,似乎是荡了水光。
他再次重复:“我会做好的。”
元韫浓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信你。”
“我这一去,要做的事情太多。京华之内,辛苦阿姊多加看顾。”裴令仪说道。
离京之事越迫在眉睫,他就越紧张元韫浓。
元韫浓说:“京华之内,你且放心。倒是你,一路过去,那些叛军,那些阳奉阴违的官员,还有虎视眈眈的北凉,该小心的是你。”
“我不碍事。”裴令仪摇头,“这回我只带萧煜和北营军走,一路向北收复州府,到了北州,再重新部署。”
“东营军和南营军你都不带吗?”元韫浓问。
裴令仪抬手摸了摸元韫浓的脸庞,“叛军不成气候,我担心的只是阿姊。”
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元韫浓。
所以南营军是必须留下的,因为那是元氏自己领军的。
留下裴九和东营军,则是另一层保障,万一有人趁虚而入。
再留孙鹃纨下来,孙鹃纨小事靠不住,大事却是靠谱的。
要紧的是,孙鹃纨只对元韫浓忠心。
万一有人背叛,也能保下元韫浓。
“那你便去吧,要有什么需要驰援的,修书回来。”元韫浓歪了一下脑袋,贴着裴令仪的掌心。
“好。”裴令仪在面对元韫浓的时候从来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