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阿姊了。”

所以有时候他才会后悔,他不应该那么早就暴露自己的,他应该瞒得再好一些,叫元韫浓晚点发现他也是重生的。

他就该处理好一切,没有后顾之忧了,才靠近元韫浓,叫元韫浓高枕无虞。

前世他只有五成的胜算,但他敢去赌这五成的可能。

但今生不一样了,即使没有西营军,他也有七成胜算,但他却会感到怯懦。

果然,情爱叫人怯懦不能。

他道:“等到起兵时候,我先送阿姊去西洲的别庄。”

“不许自己去冒险。”元韫浓捧住裴令仪的脸,盯着他的眼睛,“我要亲眼看到仇敌败落,我也要亲眼看到你洗净屈辱,坐上龙椅的那一刻。”

裴令仪还凝着水珠,漆黑的瞳仁浸在水光里,像深潭表面浮着层破碎的月光。

他像是要哭了一样,轻声应了一声:“嗯。”

“行了,哭什么哭?”元韫浓哭笑不得,点了他一下,“像什么样子?”

裴令仪又扬起唇角,“今晚阿姊也同我去近水楼台吃好不好?”

“你倒是往近水楼台跑得勤,朝廷给你的那点俸禄,全投进近水楼台里了吧?要不是那些铺子和商队在底下,我看你还如何支撑得起近水楼台那价钱。”元韫浓道。

裴令仪顿了顿,“不费钱的。”

元韫浓看出他神色有异,半眯起眼睛,“为什么?”

“头回从北州得胜回朝之后,我便从店家手里把近水楼台买下来了。”裴令仪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想着是阿姊喜欢近水楼台的菜……”

元韫浓手上就拧过了他的耳朵,“那你不说?”

裴令仪吃痛下,忙整个人都凑了过去,“阿姊还是饶了我吧,实在是事情太多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