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补了一句:“实话实说而已。”
孙鹃纨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觉得看他顺眼多了。
至少人模人样的,比裴七拎得清,也比裴九会说话。
沈川点头,“官场之上,自然要秉公直言。”
孙鹃纨这会连带着看沈川也顺眼了不少。
“朝荣郡主擅闯宫门证据确凿,还敢攀咬朝臣呢?他们元氏还真是一个样子啊,连盟友都一样。”吕大人小声跟旁边的臣子讲坏话。
“吕大人急什么?”站在他们旁边不远的郑女幼忽然阴恻恻插话,“这不是还没骂到你吗?”
郑大人咳了一声:“女幼,别那么无礼。”
郑女幼对他更无礼,“你管我啊?父亲,咱俩现在是同僚,保持距离啊,别让人以为我是靠你关系当官的。”
郑大人险些被气得吐血。
“你们元氏别欺人太甚了!”白统领吹胡子瞪眼睛。
“欺人太甚?”元彻回冷笑,“你们白家这群贪生怕死的鼠辈,还躲在我们元家后头苟且偷生呢。哪回上阵不是我们元家?看不惯我们,你们倒是上啊!”
丞相怒道:“小辈无礼!”
“老辈荒唐!”元蕴英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
群臣们顿时炸了锅。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起来,尤其是太后党派和国公党派的人,此时此刻一点都顾不上什么体面什么体统了,吵得面红耳赤。
也顾不上言语优美了,甚至顾不上惠帝就坐在上面,只顾着吵架。
一个两个,眼里都没有半点对自己阵营的忠诚,全是对吵赢对方的渴望。
元韫浓忽见龙椅之上的惠帝双目涣散,指尖正神经质地摩挲着一枚丹药。
这场面实在是闹得过分了。
第95章 磕疯了
“够了。”惠帝忽然出声,声音虚浮。
“朝荣愿领擅闯之罪。”元韫浓立刻故作柔弱地低下头,却抬眸直视龙椅,“只求陛下肃清君侧,还朝堂朗朗乾坤。”
她当然没指望惠帝能派上什么用场,只是用来气气那些人而已。
惠帝捻起一粒朱红色药丸,含进舌下,半晌才恍惚道:“元家有功……朝荣郡主……此事,容后再议。”
满朝一寂。
元韫浓敏锐地注意到,惠帝有些恍惚。
大理寺少卿梁大人却在此刻走了出来,“微臣还有一事,微臣疑心朝荣郡主私通北凉。”
孙鹃纨表情阴冷下来,“梁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就是啊,你倒是好,张嘴上唇跟下唇一碰就是这种话,人家还得为你这话辩驳。”郑女幼冷嗤,“我还说看见你前些日子又娶了一房小妾,疑心是贪污赃款才那么多钱呢,你是不是该为此辩驳一下啊?”
元韫浓不等大理寺少卿反驳,问:“少卿方才说我通敌,证据呢?”
大理寺少卿冷哼一声:“昔日郡主同太子一道前去靖州赈灾,但是有官员言明,郡主在当时现身正值叛乱的锦州,非但如此,还在北州出现。”
“没错,还有逃回北州的俘虏说了,在北凉地界也见到过郡主。郡主能出现在北凉地界,还能安然无恙返还,这还不能说明与北凉暗通款曲吗?”在朝的徐家人站了出来。
“我看你们都是老糊涂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元韫浓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朝荣郡主,朝堂之上,陛下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还不快快认罪?”张开华道。
慕载物也附和道:“何必再垂死挣扎?”
元韫浓眸光锐利,“锦州靖州一线之隔,当时太子赈灾,我于锦靖交接处别庄休养,我阿兄和清河王俱在锦州,我在那里出没有什么异常吗?”
“诸位大人若还有异议,不妨就趁此机会当面对质吧。”她道,“至于我为何会出现在北凉地界,是因为……”
话音未落,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自殿门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