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提起他了?他可是个大忙人,案子抽不开身,令仪也不知怎么的,不让他进门,所以他也托我来看你呢。”慕水妃笑了笑,“令仪也是,能叫三皇兄进门,不让子谦来探病。”
这么说,在裴令仪眼里,沈川比慕湖舟更具有威胁了?元韫浓垂下眼睑。
慕水妃说:“若是和子谦一块,只怕是定下名分之后日久生情了。相似的人在一块,恐怕多是如此吧。”
“那是因为,你们本就是很好的人啊。”元韫浓低声道。
而她和裴令仪的相似,是如出一辙的晦暗与冷漠。
要不然,也不会在前世一样巧取豪夺,一样在权欲的巅峰操纵权术。
一样像是阴暗的影子,被沈川和慕水妃的光所映照得无处遁形。
但慕水妃没听清,“嗯?”
“两个人一块,倘若只会令彼此受苦呢?”元韫浓问。
“那就分开。”慕水妃相当坦荡,“两个苦兮兮的人在一块,很难有点甜味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手呢?”
元韫浓低眸,“其中一个人不愿意放手呢?”
“如果是这样的感情,其中一个人放弃,另外一个人要如何坚持下去呢?”慕水妃疑惑道。
都这么说了,这必然不会是所有人都双手赞成的感情。
“这样啊……”元韫浓阖上了眼眸,“一个人放弃,另一个人就无法继续下去了吗?”
慕水妃点头,“强扭的瓜不甜,感情勉强不来的。除非本就是,双方都想继续。”
她说罢,又忧虑道:“韫浓,你和令仪……”
“水妃姐姐无需挂怀,只是闹些矛盾罢了。”元韫浓说,“很快就好了。”
像是在跟自己说一样,她又重复了一遍:“很快就好了。”
“对了。”慕水妃想起来了什么,“我听母妃说,皇后娘娘近日在逼迫三皇兄迎娶白翩飞小姐做太子妃呢。”
这是必然的,皇后本就想让慕湖舟娶白翩飞,之前也只是因为惠帝的旨意不能而已。
如今裴令仪和元韫浓的婚约已经定下,皇后为了让慕湖舟趁早死心,自然迫不及待。
“但是三皇兄几次三番推拒,令白家那里非常不满。”慕水妃叹气。
她也觉得慕湖舟可怜。
所爱之人再无可能,又被亲人所逼迫着继续朝着那个位置前进,还要娶自己不爱之人。
万众瞩目的一生,命不由己的一生。
元韫浓说:“再这样下去,白家怕是要另投明主了。”
毕竟连如今最需要的他们的时候,都圆不了一桩婚事,那么等到用完了他们这样的武将,登上皇位了以后,真的能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吗?
其实这样下去,对于裴令仪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元韫浓如今并没有心力去管这些了。
如果连她都去劝说慕湖舟,那对于慕湖舟来说也未免太过残忍了。
“三皇兄如今正在清河王府外面,是令仪问了他来的。他怕众口铄黄金,既然已经生别离,也不想你多烦扰,才不进门,托我来看的。”慕水妃道。
说罢她又有些犹豫,问:“你可有什么话,想要我带给他的?”
有什么想说的,倒是一时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元韫浓默了默。
毕竟很多事情到了这里,也就是一句事已至此。
“祝好。”元韫浓只有这两个字。
慕水妃点了点头,“我原也是担心你和令仪,既然没事,我也放心不少。”
“因为三皇兄娶亲的事情,还有父皇炼丹的事,近来宫里是不太平,你最近也别进宫了。”慕水妃拍了拍元韫浓的手,“有什么事,我出宫来找你,万事等姑父他们回京再说。”
“嗯,我明白。”元韫浓点头。
事实上她最近也出不去,裴令仪生怕她跑了,盯得很紧。
岐国公他们这回离开,除了大部分南营军,也有起码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