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先前元韫浓好几回都是先斩后奏,叫岐国公认他做义弟,也是先斩后奏。
“滚开。”元韫浓没给裴令仪好脸色。
她换上衣裳,就直接向着宫宴地点而去。
裴令仪现在心情格外愉悦,连带着对旁边一头雾水的慕水妃也和颜悦色了起来。
慕水妃相当忧心,“你们吵架了吗?韫浓身子弱,你可别气她,让她伤心。”
“阿姊只是提前知道了一个消息,心情不太好,我会劝她的。”裴令仪道。
慕水妃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这样。
毫无意外,宫宴上慕湖舟和元韫浓姗姗来迟。
因为等待元韫浓换了身衣裳的慕水妃也迟了。
到了殿前,裴令仪让慕水妃先进去,慕水妃不明所以。
但见元韫浓神色有些木然,对此没有做出反应,慕水妃便点了一下头进去了。
元韫浓还能不知道吗?裴令仪存心想要挑衅惠帝和慕湖舟而已。
慕水妃被皇后阴阳怪气地斥责了几句来得那么迟之后,便神色如常地入座了。
珠帘漫卷,听得阶前玉磬清响。
慕湖舟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慕水妃。
岐国公和惠贞长公主已经带着元彻回和元蕴英兄妹入座了,元云和前些日子回了国公府小住后,照旧回白云观修行了,元韫浓怎么还没到?
慕水妃接收到兄长的询问,正想裴令仪和元韫浓在外头怎么还不入内呢,就听见宦官尖声禀报。
“清河王与朝荣郡主到”
元韫浓依然静谧且美好的模样,那身衣裙衬得她更是清艳。
朱红的裙裾扫过丹陛石雕的睚眦,她身后半步,跟着一身紫棠色的裴令仪。
裴令仪甚至佩剑上殿。
殿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觉得他们岐国公府简直是狂到没边了。
这两人一个朱衣一个紫衣,紫衣那个还未经允许佩剑上殿,仔细瞧瞧那蟒袍上的蟒也怎么看怎么像是龙。
没一个于理上是合的。
“朝荣来迟。”元韫浓福身。
慕湖舟正要开口,裴令仪便玩味道:“臣来迟。”
他说道:“还请陛下恕罪,是路上瞧见了匹拦道的野狗,自不量力。阿姊心软,非要给它超度,这才耽搁了时间。”
元韫浓适时地咳嗽起来。
她微不可察地踢了一下裴令仪的靴子,本以为她不知道这是在暗讽慕湖舟。
“入席吧。”惠帝没说什么。
倒是在裴令仪和元韫浓入席之后,又侧过身从身边的宦官那里拿了一瓶药,取了几颗颜色鲜艳的丹吞了。
元韫浓悄无声息地收回视线,只觉得有些可惜。
都这么长时间了,惠帝怎么还没把自己吃丹药吃死呢?
“怎么我和阿姊一来就全无丝竹管弦之声了?”满殿死寂中,裴令仪轻笑。
于是乐声再起。
元韫浓几次三番看见皇后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碍于裴令仪如今的身份,和惠帝的态度,还是硬生生把质问的声音咽了回去。
菜样上到炙烤鹿肉,是前两日慕湖舟猎的活物,到了今日才宰杀上了桌。
元韫浓不怎么吃,主要是虚不受补,鹿肉补得太猛烈了。
而且,她也不太喜欢这味道。
侍者端着切好的鹿肉到裴令仪和元韫浓桌前时,裴令仪正把玩着方才马车上从元韫浓手里夺来的短刃。
刀光映出元韫浓苍白却平静的面容。
元韫浓看着鹿肉没有动筷子,却听见旁边的裴令仪喉间溢出笑。
“阿姊吃不来的,也不爱吃。”裴令仪说道,“太子殿下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呢?”
旁边的裴九也不知道从哪端来一盅药膳,打开盖子,是黄芪炖鸡。
裴令仪忽然割破自己掌心,将血滴入药盏,“但是阿姊是该进补了。”
元韫浓面无表情,不想